羌若晚赤脚下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指尖在玻璃上洇出一圈水雾。
就在这时,她倏然听见别墅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愣了愣,立马跑下楼。
孟离璟竟然真的回来了。
他黑色西装外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肩头和发梢上落满了白雪,那股寒意似乎都积在了漆黑的瞳孔里,气势压人。
“你回来了。”
羌若晚攥着楼梯扶手,轻声开口。
听见声音,孟离璟掀起漠凉的眼:“嗯。”
简短一字,没有任何温度。
纵使早已习惯他对自己的言简意赅,羌若晚听着这淡漠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心涩。
“我去给你煮姜汤,暖暖身。”
她如往常一般,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
孟离璟脱下大衣,便抬步走上楼梯,连多一眼都没看她。
他上了二楼,走进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羌若晚僵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清醒了过来——她身旁的床褥本就该是冷的。
因为结婚四年来,孟离璟从没和她同睡过一张床!同在屋檐下,一人一间房。
这是孟离璟离她最近的距离。
羌若晚双手压着左胸口,尽是悸痛。
过了很久,她才回到自己房间。
她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病历单,翻过诊断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向最后一行——幻觉加重,重度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