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夏黎坐在床上,双腿屈起,双手抱小腿靠在墙上,整个人隐在房间的阴影当中,有些出神。
思秋雨当天下午就被带走了。
她想救人,可却无能为力。
因为她知道即便把人救下来,之后也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就像她下乡之前知青办的领导说的那样,在这个出行必须有介绍信的年代,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
大队不敢收,思秋雨也不可能永远住在山上,脱离人群。
他每天还怀揣着要为祖国做贡献,想用自己的学识为祖国尽一份力的心思。
只要他爱国之志不改,就永远无法放弃抗争,也不可能割舍下华夏。
夏黎穿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自己有再大的实力,却被时代浪潮吞没而无法更改时代的进程,渺小的可怜。
她甚至不知道,在未来那越来越过分的十年当中,以她现在这种状况而言,是否还能继续保护好父母。
再这样下去,前方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深渊。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夏黎的思绪。
夏黎回过神来,脊背挺直看向门外,“进。”
陈温婉拿着两大包牛皮纸包的东西走进来,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却莫名透出一股嫌弃。
“我只是擦伤,而不是来例假了,你是怎么想的才会拿十斤红糖和一大堆大枣让我慢慢炖着吃?”
夏黎:“……擦伤也是伤,补补血?
你要是觉得单吃太单调,要不一会我去抓两只鸡放到红枣汤里?”
陈温婉:……
听听,正常人说得出这么离谱的话吗?
“我们普通人都管那叫鸡汤,不叫把鸡放进红枣汤里。不要把好好的一道鸡汤,说成和给鸡洗澡一样的场景。
而且我不想吃红枣、红糖炖鸡汤这种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