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色彩。
绿的发黑的玉米,小麦,大豆,高粱,风吹麦浪在她的童年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到了秋收时节这些农作物又全部换了装,金光一片。
豆子被炙热的太阳晒得爆在地里,花生带着泥土腥气从土地里唤醒,知了永远不知疲倦的叫,头顶的白杨树叶子哗啦啦响。
连接的小房子是最后的落脚点。
房后堆积小麦秸秆是冬天生火做饭的好材料。
儿时的她曾无数次坐在这里看夕阳西下。
没有城市的华灯初上,却有乡村的炊烟袅袅。
老人院里院外收拾打扫,给蔬菜浇水,抱柴禾做饭,老人小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冬天的时候,老人背了巨大背篓拿着耙子去离家两公里外的梨树地搂叶子。
她跟在缓慢移动的老人身后,脚上穿着母亲做的笨重棉鞋,鞋面脏污分辨不出颜色。
戴一顶针织线帽,没有围巾和手套。
脖子缩进并不很高的衣领里,寒风从西面八方吹来,吹的脑袋生疼。
穿了两年的棉鞋,鞋面被指甲摩擦变薄,一双脚的两个大脚趾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梨树变得光秃,枝干曲折延伸指向西面八方。
粗大树干呈现皲裂质感,是这样有古意的生命。
树上己经没有叶子,棕黑色圆形叶片落了一地。
老人放下背篓,开始用长长的耙子沿着一条不深不浅的沟有节奏的搂叶子。
叶子搂成一堆一堆,老人开始把它们装进背篓。
地上深深浅浅都是他们的脚印。
天色渐渐暗下来,天边开始出现镰刀般清亮弯月。
她们背了满满一筐叶子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土蓬松柔软,她边走边抓起一把任由它随着走路的节奏慢慢从手指间滑落。
路两旁是白杨树,在往里走是梨树,苹果树,右手边是桃树,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