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淳厚低沉,如同暴风雨前的甜蜜温存,让沈妙仪终于有了危机感,怎,怎么了
如今兄长已无大碍,裴彻看着她,一字一句,你确定还不与我说实话吗
言外之意,就是怀疑她了。
沈妙仪当即委屈,难道二郎也相信了刺客的话我真真是冤枉,连你都不愿信我。
裴彻看她这柔弱之态,语气稍缓,我当然愿意信你,可刺客临死前却还在攀咬你,于他有何好处究竟有什么隐情你总该告诉我。
沈妙仪一愣,心中骂那没命活的刺客,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害她啊!
她面色一变,口风一转——
二郎,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逼无奈,那天他突然出现在我房中,拿刀挟持着我,我害怕至极,我若不说,他真的会杀了我!
裴彻怒道:所以,真是你出卖的兄长!
沈妙仪呜呜哭了起来,双手抓着裴彻的手,一边缠着他,一边跪下——
我一个弱女子,我也怕死,何况即便我不说,那刺客也未必找不到世子,但我想着,世子那里一定是众人保护的,怎么可能会出事
世子受伤非我所愿,我也是受害者啊。
她肩头耸动抽噎着,看得裴彻眉头紧皱。
裴彻心中纠结,你既也是受害者,为何前几日不主动说真相,非等到现在,弄得这般被动可疑
只见沈妙仪伏身在他靴子上哭泣,我害怕,怕二郎嫌我,不敢说真相,每日都在房中忏悔不已。
裴彻握着拳,陷入沉思,许久无奈长叹,罢了,你先起来。
沈妙仪:二郎不原谅我,我就是个罪人。
听闻,裴彻心生怜悯,此事若如沈妙仪所说,她的确是无奈之举,不过为了保命罢了,并未故意伤害兄长。
所有的错,本就在于刺客。
裴彻亲自将她扶起,怪不得你,若不是我要分房而眠,你也不会遭遇刺客,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不论梦中女子是真是假,裴彻从未认真考虑过一个问题,就是他的夫人该怎么办。
只是凭借本能将她推远,却忽略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自己心仪要娶的女人。
即便他将来有别人,也该对妻子负责到底。
沈妙仪窥见他目露愧疚,顺势靠进他怀中,不是二郎的错,都怪我自己,我这就去向世子请罪,乞求他原谅。
的确应该现在去,否则等明日入了京,她出卖世子的事,让公婆知晓,可不得了。
所以她必须取得世子宽宥,恳请他隐瞒。
裴彻摸摸她的头,想到那日自己说过的磕头认错。
他神色阴郁,你是我的妻,我怎能让你受害后,又让你受辱……你不必去了,我去替你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