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地契虽不常见,但早年间曾有同行经手过城西一座王府戏楼,纹饰成色都十分相似。
何况谢晚青还故意折叠了一下,露出了‘王’这个字眼。
陈兰时也不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大风大浪的都过来了,心里虽有所起伏,但面色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心想:难搞。
但发现这茶是次等货,呸了一下,轻巧的一转眸,身后侍候的伙计忙把茶壶端了下去,没过多久,换了一壶新茶上来。
他往后倚靠着,不急不忙的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先退下。
“公子是王府的人?”
“我替我家主子办事。”
“懂。”
他不在乎,“来我这儿做王府买卖的,您是第一人,所以我想问啊,你家主子这儿,”
他戳了戳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谢晚青:“……”
“不是我冒犯,除非你家主子快死了,想用这个钱办什么事,倒还情有可原,小人能卖您点情面,支个一二百两的银子,到时候拿着欠条还有一线生机,可像王府这样的地皮那都隶属皇家,卖了也还是在盛国的地界上,你说我敢跟皇家讲理吗?”
“这东西,无价也无市,到时候别说买卖了,真出了什么事,我都得双手捧着求着他们收下,所以您这地契啊,在我这儿就是白纸一张,实打实的亏本买卖。”
谢晚青不否认,但她本就没打算拿地契换钱。
她又不蠢。
话音刚落,陈兰时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眼帘一掀,左右看了看,扇子遮着下半张脸,“还是说,你家主子要造反呐?”
谢晚青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造反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陈兰时嘿嘿一笑,“我这也不是想手握第一时间的消息么,前些年我年纪小,没掺和上几位亲王皇子的夺位之争,那会儿好几个老板天天围着一起讨论,有人都砸钱买名头了……”
忽觉自己的话有点多,陈兰时及时闭上了嘴。
谢晚青静静地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