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公务繁沉,裴大人倒是有空来此躲个清闲。”目光扫视全场,摄政王不怒自威,散发出的凛然气势压迫的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又在闹什么?”
裴思恒面色一凝,立马掀袍跪地,拱手道:“王爷恕罪!今夜之事乃下官之错,惊扰了摄政王!”
“皇叔!并非裴大人之错!”静和公主一急,赶紧站出来道,“分明是陆晚音那个贱女人……呃。”
话音戛然而止,静和公主此前的嚣张气焰,瞬间如被一盆冰水浇灭了,面色都微微发白了。
卫慈光语气阴鸷:“本王面前,岂容你放肆?”
静和公主不敢顶撞,死死攥着衣袖,指尖都泛白了。
恰在此刻,陆晚音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来,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浇透了,柔弱得像是一株惨遭风吹雨打的兰草。
陆晚音耳边嗡鸣声不断,身上的热气极速消散,整个人跟掉进冰窟似的,冷得她止不住地抖。恍恍惚惚间,依稀听见了摄政王的声音。
她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看见摄政王织金的龙纹长靴,才意识到摄政王真的来了。
陆晚音咬紧牙关,当着裴思恒和公主的面,缓缓朝向摄政王爬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卫慈光的眼神依旧冷冰冰的,高大威猛的身躯屹立在雨地里,犹如天地之间的支柱,威风赫赫。
“王……王爷……”陆晚音喃喃道,在意识彻底断开的前一刻,悄悄伸手握住了摄政王滚烫的掌心,感觉到那只手有一丝颤动,便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救我……”
然后就晕了过去。
卫慈光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目光深深凝视着倚靠在自己腿上的柔弱女子。
裴思恒见状,刚想上前将陆晚音抱走,省得在此丢人现眼。
哪知摄政王却在他行动之前,命令侍卫将陆晚音及其侍女先行带走了。
“皇,皇叔!”静和公主慌了,提着裙子冲进雨地里,急忙解释,“是陆晚音先对我不敬,还出言不逊,我这才小惩大诫……”
卫慈光阴冷的目光,从裴思恒身上移开,慢慢钉在了妙龄女子的脸上,语气冷酷:“本王竟不知,你何时有资格对朝廷亲眷擅用私刑了。”
“皇叔!”静和公主面色发白,再想狡辩几句,可卫慈光根本不给她机会。
“卫姝,你身为大齐长公主,竟敢在皇家寺院之中,纵恶奴行凶,罚你跪在佛堂前,反省三日。”
卫慈光且行且言,语气冰冷,“公主身边内侍,未尽劝阻之责,罪该万死,拖出寺庙,杖杀!”
与裴思恒擦肩而过之时,卫慈光冷眼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受人欺凌,还不敢咬人的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