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回去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到傍晚都不曾出来。
直到陈婆子找来,将一盒香塞给她,凶巴巴训斥:“到手的荣华富贵你不珍惜,整日在房中躲懒,能让侯爷多看你几眼吗?”
锦瑟看一眼手中的东西,有些疑惑:“这是?”
“那晚的香。”
陈婆子见她犹豫,一把按住她的手警告:“老夫人吩咐,侯爷的亲事不能拖。”
“别忘了你如今是侯爷的通房丫鬟。快去吧,今晚就把这香用了。”
锦瑟羞得无地自容,只觉得手中的香仿佛火炭,烫得她差点想将它扔了。
可陈婆子以老夫人的吩咐为由,赶鸭子上架将她送去高灿门前,示意她进屋。
“你来做什么?”
高灿正靠在榻上看书,见来人是她,不禁皱眉。
他刚沐浴完,穿着一身柔软的寝衣,长发披散自然垂落。
剪裁合身的昂贵布料,也让他多了一份世家公子的温和矜贵,少了白天的冷漠威严。
锦瑟眼睛不知往哪儿放,只得垂首:“奴婢侍候侯爷就寝。”
高灿眸色一冷,拒绝得干脆,“不需要。你若觉得待在松涛苑无趣,就回老夫人那儿去。”
锦瑟听出他在赶人,心中也是无奈。
老夫人前不久还威胁要她性命,她能去哪儿?
白天从杨菁菁口中听到父亲和弟弟的消息,也让她思考了将来的路。
自己如今身份尴尬,留在侯府不是长久之计。
父亲年纪已大了,将来若有万一,幼时被劫的弟弟只怕彻底没人再寻他。
同父异母的兄长指望不上,继母更是不能指望。
她只有成功劝高灿娶亲,才能求老夫人放她出去。
到那时,她再以别的身份去探望父亲,寻找弟弟。
眼下要先取得高灿信任,度过这一关再说。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她知道高灿讨厌什么,抬眼对上他冷漠的眼神,诚恳道:
“请侯爷相信,奴婢没有别的居心,只是老夫人的吩咐,奴婢不敢不从。相信侯爷也不忍拂了老夫人心意,伤了祖孙和气。”
高灿冷哼:“自作聪明。”
老夫人只想将爵位紧紧握在大房手里,有几分真心为他,他心中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