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嫂站在胡同口,破口大骂了半个小时,陆宛晨才知道,原来老高媳妇并不是原配,而是个填房,姐姐前脚死了,后脚她就和姐夫在一起了,但这些事,老陆嫂从来没和她说过。
老陆嫂是个很精明的人,在人前从不说人坏话,别人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她也很少发言,所以她的口碑极好,她又是个极要强的人,老陆走后没多久,墨城就闹灾荒了,吃不上饭,粮食都格外的贵,老陆嫂那时就跟着当地土建队去和稀泥,盖房子,干男人出力气的活。
后来赶上开矿,她又背上了小背篓,下井运煤,把煤从地下一点一点运出来,那时,陆家也算是第一批吃上白面馒头的一家。
镇上很少有说老陆嫂的闲话,虽说她早早就守了寡,但是她完完全全靠自己,拉扯大了两个孩子。
但今天,陆宛晨也见识到了老陆嫂泼辣的一面,她没觉得在外骂人的母亲丢人,而发自内心的敬佩。
派出所调查清楚后,有足够的当时陆联星不在场的证据,便将陆联星送了回来。
但经此一事,陆联星更不好找对象了。
入冬后,陆宛晨的身子愈发不好了,夏天时还能抱着孩子转转,冬天就蜷缩在床上不能动了,十分畏寒,哪怕把炕烧的老陆嫂都流鼻血,可是陆宛晨还是冻得打哆嗦。
陆联星因为上班打架斗殴事件,己经被调离到无关紧要的岗位,每个月拿着最低的工资,他成天除了在班上混,就是和几个发小去山里打猎。
这天,他拖回来一只棕熊皮。
应该是从西伯利亚那边跑来的棕熊,陆联星盯着他很久,联合设计了好几个陷阱才把这个熊抓住,他出力最多,却只要了一小块肉,和一张熊皮。
光处理这张熊皮,他就处理了一个多礼拜,在雪里洗了又洗,又让老陆嫂缝了一层棉褥子,给陆宛晨垫在身下,她这才有了一丝暖意。
但是她依旧没撑过这个春天,在比冬天还冷的春天里,陆宛晨走了。
具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