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神农的那一天,阿桕再次被舁姜派遣来为殷郊送东西,她早前偷偷看过了,这次的吃食是祭祀后的牲肉,还有舁姜为他新制的亵衣,柔软丝滑的绸料,轻盈又素净。
她真是太宠爱殷郊了,这一个多月里遣阿桕往质子营跑了五趟,真让人羡慕。
也不知道她的母亲现在魂归何处?
听说人死后的灵魂会去往幽都,母亲她也去了吗?
“这次送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桕总能在营中巧遇孙子羽,他是个热心的人,总会帮她找到殷郊。
“还是些衣食。”
孙子羽托词带她去寻殷郊,心里却不停地催促自己快想想该捡些什么话同她说。
“那边又吵起来了。”
而且很快就会打起来,阿桕敢保证。
“姬发偷千夫长衣物不成,半道被人截下,他当时不知情,现在知道了,正带人去找姬发的麻烦呢。”
孙子羽的声音是总透着些调皮,搭配他飞舞的粗浓眉毛,显得有些滑稽。
“那你呢?”
阿桕没有抬头,一贯地低着她的头颅。
“什么?”
孙子羽低下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他记得殷郊入营的那一天,二王子妃亲自来送他,随侍的宫女个个都有乌云似的秀发,不禁让他感叹朝歌的秀美光华,连奴仆都如此光鲜,不像他们北地,人们总爱用一顶毡帽盖住自己的头发。
阿桕不像北地的女人,也不像朝歌的女人,她不戴毡帽,她的头发也不柔顺秀美,但她有一双明亮、美丽的眼睛,从相见的第一天起就牢牢慑住他的心神。
“你怎么没去?”
阿桕抬头看他,孙子羽现在可以看着她的眼睛了。
孙子羽的心轻盈起来,飘飘然地要飞出胸膛。
阿桕瞧着他的呆样,并不去追问,只是抿嘴一笑,又低下了头。
孙子羽如梦初醒,支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