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那几句声音越来越虚,提到公分时音量小到只有站到他面前的白喜儿能听见。
“柱子真是个好人啊,竟然肯拿一百块出来给萧年看病,明明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那可是一百块钱呢,我家一年都攒不到这么多,可真舍得,估计也是看白喜儿可怜吧,好不容易病好了,自家男人却不行了。”
没有吗?
听到周围有人这样说,白喜儿心里一阵嘲讽,根据原书中的记录,萧年这腿是为了救柱子才伤的,结果人家连实话都不肯说。
要不是没能及时得到妥善的治疗,萧年的腿根本不会坏。
他们甚至连医院都不愿意去,只肯给他在卫生所装模作样打了两针抗生素,连水都没挂就送了回来。
要不是被那么多人盯着,他们能愿意掏这一百块钱息事宁人?
萧年每年帮队长家干那么多杂活,到头就被这样对待,后来萧年高烧,侥幸捡回一条命,半条腿却再也不能走了,带着傻子和两个孩子只能靠跟邻居要饭吃。
队长和柱子的行为简直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白喜儿接过一百块钱,这钱是不少,普通家庭辛苦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但跟萧年的伤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这一百块钱,算是让她看清了队长的态度,萧家在队里没亲没故的,队长在队上德高望重,哪怕今天柱子一分钱不掏,也没人会说什么,毕竟这件事已经跟他毫无关系。
队长和柱子都目光焦灼的盯着她,只要她点头,这事到这就结束,和柱子再没半点关系。
想让她吃下这个闷亏吗,怎么可能。
白喜儿看了看他,又看向床上躺着的萧年,也没答应说不计较,而是问。
“伤的这么重,怎么没送医院,光在卫生院打个针不太行吧?”
柱子没吭声,要是送去县里的医院,挂号住院拍片子,保不齐还要动手术,到时候这一百块根本不够看的。
本来想着反正萧家没人,拿个一百块钱给别人看看,大家也不会说他什么,还能得个好名声,谁知道这傻子竟然好了。
队长搪塞:“都一样的,事态紧急,卫生所比较近,就送去了那边。”
哪能一样,卫生所什么设施都没有,伤的这么严重,光打两针有屁用。
白喜儿捏了捏手里的大团结,眼疾手快的塞回了柱子怀里。
“柱子兄弟,这钱我不能要,你和我家萧年感情这么好,我要是收了,等他醒了该有多埋怨我,这事本来就该怪他自己倒霉,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