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洵没跟他说过报复严家这件事,而且照片的事发生时他跟梁洵还不熟。
照片我都花钱让人删除了,这句道歉我欠你那么多年,怀意,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得对你说声对不起。严执苦笑。
恰好赵言听换好衣服回来,拿了两瓶水,一瓶扔给简怀意。
谢谢招待,严老板。赵言听勾唇,看着人的笑容掺杂一分意味深长。
严执调整好面色,不谢。
回到家差不多傍晚。
梁洵在客厅翻文件,听到开门声,白纸摩擦的声响骤然停顿。
回来了
嗯。简怀意心不在焉。
脑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件事,掌心拢成一团,心悸的震颤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依旧记忆铭心。
年少时的那场蓄意偷拍如同一块巨石一直压在心脏之上,从未消失。此后多年,他厌恶拍照,也厌恶在大庭广众下被围观。
若不是简家有权有势,及时让人截住了那些发往未知网站的照片,他此生将困于阴影之下。
简怀意平复心跳,双眸恢复清明,询问的话到嘴边却变成:梁洵,你公司那边的事情好不好处理
还行。梁洵合上文件夹。
简怀意点头,但心里总觉得卡着东西不上不下。
我放了一周的假,你那边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提。
梁洵依旧态度冷硬。
不用。
简怀意心有不安,他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特别是在这件事上。
第二天他起了一大早,既然公司的事情没有他可以帮忙的,他就从生活入手。
——给梁洵做顿营养餐。
另一边床梁洵还在睡着,简怀意轻声轻脚地下床,踩着拖鞋下楼。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现在已经对每天早晨一睁眼就看到好兄弟的脸这种事情接受良好。
取下衣架挂着的浅色围裙戴好,简怀意钻进了厨房。
八点,梁洵从楼上下来,深灰色睡衣扣子扣到最上方,他垂眸扫视客厅。
一个穿着围裙的人在客厅和厨房来回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