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手有余粮心不慌。
可1998年的时候,沈家没有余粮。
邱芸岚是96年进的沈家门,办酒,给聘礼,掏光了妈妈所有的积蓄。
到了97年有了沈念,沈楠又没有正式工作,妈妈就把每个月多出来的钱,都补贴给了嫂子养沈念。
后接连出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早就雪上加霜了。
愁云惨淡中,沈肃清说话了:不如,秋秋就别上学了,去打工吧,哪怕她赚不到多少钱,也能养活自己,这样压力也能小点。
沈秋挑眉,在心里笑,原来被迫缀学不是没有,而是迟到。
在这等着她呢。
……
妈妈拍桌而起。
不行,打工有什么出息,秋秋学习好,考的是重高,咱们做父母的没能耐,但也绝不能在孩子前途上拖后腿。
沈肃清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嘟囔道:她哥也没上高中。
所以书读少了,他没走正道啊,已经毁了一个,难道还要毁秋秋吗妈妈声音变得很尖锐。
同样是女人,沈秋听出妈妈的破碎。
沈肃清对毁字很敏感,扯着脖子反驳:什么叫毁,他们是我毁的吗明明是他们自己不学好,走歪门邪道。
妈妈眼圈红了,像滴血,满目恨意。
死死盯着沈肃清。
……
子不教父之过,从小到大,你教了他什么你以前爱打牌赌钱,所以他长大了,去给人家看场子,沈肃清,我儿子就是你毁的,你现在还想毁秋秋
沈肃清来了气,他涨着青筋,用力嘶吼。
打牌赌钱,我早就戒了,保证书也给你写了,你今天又把这事赖我头上,我还想说,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教好,任由他和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这才发生了现在的事,周琳,你就是一个极度——不合格——的妈妈!
偷换概念!反弹甩锅!
是沈肃清无能懦弱,最惯用的伎俩。
沈秋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的做深呼吸……
直到妈妈把积压的怨气全部发完,她才一字一句道:我不会缀学,我的学费我可以自己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