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两个人,早已狼狈的不成样子。姬汝筠是真的气大了,在顾佩兰的脸上挠出五个血印子还不解气,更是扬言道,“姬梓昭那个小贱人是可恨,但却比你们聪明不知多少倍,你们母女就算是气死了,也根本不是姬梓昭的对手,我现在就去将真相告诉姬梓昭,你们就等着死吧!”姬汝筠的怒骂声,将姬荏苒惊得回了神。不管现在的局面是不是姬梓昭故意为之,她都不能再继续原地踏步了。顾佩兰死死地抓着姬汝筠,她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站在姬家,绝不能再是被别人撵出去。眼看着姬汝筠迈着大步就要往外走,顾佩兰咬紧牙关将人给拖了回来。姬汝筠没想到顾佩兰敢对自己不敬,也是怒及了,再是朝着顾佩兰扬起了巴掌,顾佩兰趁机抓住了姬汝筠的手,两个人扭在了一起。一路从门口,一直撕扯回了屋子。“大姑奶奶,想当初林婉云的死跟你也有关系,你怎么能撒手不管啊!”“和我有什么关系!人是我帮着你们约的,杀也是你们杀的,我从始至终不过都是坐在一旁看着而已,这件事情就算是我跟母亲明说,母亲也一定会……”还没有说完的话戛然而止,被推坐在椅子上的姬汝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顾佩兰。顾佩兰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就是看见一股接着一股的鲜血,从姬汝筠的胸口争涌而出!顾佩兰吓了一跳,忙松开手。姬汝筠颤抖着唇角,浑身疼得一丁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伸着染满鲜血的手,朝着顾佩兰抓了去,似是想要求救。顾佩兰这才是看见,姬汝筠的胸口正是被一把锋利的剪刀所贯穿了!反应过来的顾佩兰,转头就要往外走。姬荏苒一把拉住了母亲的手臂,“母亲这是想要去哪里?”顾佩兰脸色发白,烛光下更显得可怖,“你没看见大姑奶奶受伤了?赶紧去唤人请大夫过来啊!”顾佩兰是真的害怕了。本来她们的身上就已经背上了林婉云的命,若是姬汝筠再是出点什么事情,她们就真的别想继续在姬家呆下去了。姬荏苒同样颤抖着,但却比顾佩兰更为冷静,“谁也不知道那剪刀怎么会好好地出现在椅子上,母亲也不是有心的,要怪就怪大姑母自己不小心,跟母亲又有什么关系?”顾佩兰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话是这么说,可是……”姬荏苒再是握紧母亲的手臂,“难道母亲不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帮我们吗?”顾佩兰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是朝着椅子上的姬汝筠看了去。大量鲜血的流失下,姬汝筠已是听不见顾佩兰和姬荏苒的话了。只是看着这对母女站在原地的模样,姬汝筠也知道,指望她们救自己是不可能了。姬汝筠断然没想到,这对母女竟如此的蛇蝎心肠。可是仔细一想,姬汝筠便是懂了。她们既是敢对林婉云下死手,又怎么会可怜她呢?说到底,是她蠢罢了。本以为借着这对母女,能够从姬家得到好处,结果反倒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这一刻,姬汝筠是真的后悔了,她也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可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已经没有如果了……鲜血,顺着姬汝筠渐渐冰冷的身体流淌而下。顾佩兰和姬荏苒双双憋着一口气,一直道姬汝筠彻底没了气息才是松了口气。只是看着那坐在椅子上死不瞑目的姬汝筠,顾佩兰就觉得自己手脚发凉,“死了,真的死了,接,接下来怎么办啊……”姬荏苒看着坐在面前的死人也是害怕的,握着母亲的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母亲你冷静下来,人死不能复生,现在的我们更不应该错过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才是,只要我们挺过去了,就有无限的荣华富贵等着我们!”荣华富贵四个字,让顾佩兰渐渐稳住了心神。女儿说的没错,她回到姬家就是为了当人上人的,“是母亲糊涂了,你现在速速去老夫人那里,这里有我。”语落,不等姬荏苒出门,顾佩兰就是压着心里的恐惧,当先朝着姬汝筠的尸体扑了过去。“大姑奶奶您怎么如此冲动想不开啊!有话可以好好说啊,您就这么撒手去了,以后可是让剩下的人怎么活啊……”姬荏苒踩着母亲的哀嚎声,转身夺门而出。没有人看见,此刻她那微微扬起着的唇角,似钩子般闪烁着阴狠的冷光。随着姬荏苒的夺门而去,整个姬家都从黑暗之中被惊醒。不多时,主院那边的烛火就是亮了起来。很快,姬家就是都知道大姑奶奶出事的消息。姬梓昭从浅谁之中醒来,做起身子望向窗外。各个院子接连点燃的烛火,挂起的灯笼,远远望去,一片的灯火通明着。正是在外面守夜的水灵听见里屋的响动,赶紧挑着帘子进了门。脸色发白的她,看着自家小姐欲言又止。姬梓昭微微抬眼看向水灵,“照实说就是。”水灵捏紧手中的灯笼杆,半晌才是开口道,“刚刚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说是大姑奶奶出事了,是,是小姐逼迫所至……”水灵也是想不通啊,好好的这人怎么就是想不开了。这下好了,自家的小姐岂不是要成了千古罪人了?。。面对水灵的担忧,姬梓昭倒是淡然的很,“去把继叔叫来。”水灵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出去。一刻钟后,等张继匆匆而来时,姬梓昭已是穿好衣裳坐在了前厅里。还没等张继开口唤人,姬梓昭便是当先开口询问着,“今日府里可是有异常?”张继想了想,便是明白大姑娘想要询问什么,“今日并不曾有陌生人传消息进府,不过跟随在荏苒姑娘的宋嬷嬷倒是出门了一趟。”水灵在一旁小声道,“小姐不知,那宋嬷嬷是跟着荏苒姑娘一起回来的,说是从小就侍奉在荏苒姑娘的乳嬷嬷。”姬梓昭静默了半晌,才是勾了勾唇,“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