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多日以来操练身体出了成效,在那人扑过来的瞬间,阮锦宁及时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眉峰一拧,厉喝一声:宸王!自重!裴逸之俊逸的脸上满是愕然:宁儿,你当真如此恨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他的神情太过悲伤,相比之下阮锦宁好像一个没有心的坏人。若是早在寻死之前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定然会忍不住听他解释。可惜,没有若是、如果。她不再是几月前那天真懵懂又有些莽撞无知的相府大小姐了。经历了蓝星的一世,她看透了太多的事情。眼前这人的所谓苦衷,她一眼便能看透。王爷所谓的苦衷,能让时间重来吗什么阮锦宁微微一笑:本王妃的意思是,便是听了王爷的苦衷,时间也不能倒流,你依旧是成了我的妹夫,我成了你的皇嫂。事实早已无法改变,苦衷什么的,听与不听,又有什么所谓呢裴逸之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答。他不甘心,见阮锦宁要从他的旁边走过去,他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腕。阮锦宁已经尽量远离这人了,没想到他的速度比她的反应速度要快得多。她拧了拧眉,想甩开他的手,却一时挣脱不开,只能怒斥:放手!裴逸之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容颜:不放!阮锦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裴逸之你是非要害死我不可吗裴逸之面色一变,有些委屈:我没想害你。没想害我却跑来拦住我没想害我却抓住我若是被人看到,我便是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裴逸之肯定道:不会有人看到的,我一早就让派人在周围方少了,若是有人过来,他们会提前预警的。阮锦宁:……这个人!这个人!她又愤怒又无语,心知这人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的了,她只能改变策略:你想说话就说话,先把手放开。我不放。裴逸之无赖。甚至想向下移,去抓住她的手。阮锦宁气结,再也无法忍耐,摘下一根发钗用力刺下。嘶……裴逸之面色大变,赶忙松手。这人自小习武,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反应能力不弱,何况阮锦宁还得先从发髻上摘下发簪来,这么大的动作,他想察觉不到都难。这一下自然是没有刺到那人的身上的。不过阮锦宁的目的原本也不是伤人,她趁机拉开了距离,面无表情道:要说什么就快点说,我赶着出宫。裴逸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手中的发簪,想到她刚刚狠厉而决绝的眼神,终究是没敢再说什么废话:我只是想跟你解释,当初为何会换婚事……他满眼委屈:是舒家……你也知道,舒家乃是当世大家,我又是当朝王爷,我的王妃,身份必须要足够尊贵。我与你的婚约,乃是当年我外祖和你外祖商定的结果,如今两位老人家都仙逝,你娘也……舒家的人便认为,我与你的婚约不再合适,他们给我母妃施压,我和母妃也很无奈。阮锦宁对这套说辞半点不意外。也没有半分触动:说完了说完了。为何会是如此平淡的反应他裴逸之不解。阮锦宁警惕地将发簪举至胸前:说完了便别再拦我,我要走了。裴逸之:宁儿他满眼皆是不可置信。阮锦宁懒得理他,擦身而过,快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裴逸之怀疑自己是在合乐殿喝多了,否则的话,怎么会看到如此荒谬的一幕她听完了她的解释,却没有任何表示不是应该痛哭流涕,哀叹他们死去的爱情吗阮锦宁表示——哀叹个屁!什么顶级渣男。他若是敢大方承认他本人看不上她的身份了才换了婚约,她还能高看他一眼。结果,他一推四五六,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舒家的身上,他成了清清白白的完美受害者痴情人呸!自打裴云之的手能动了之后,便开始处理公务了。公务之中也包括各地的情报。其中就有这么一条情报,他特意捡出来跟她说了——宸王裴逸之,大婚当晚去了侍妾的房里,之后冷落王妃半个月。与宸王妃圆房当晚,因不明原因半夜愤怒离开,而后招了宠妾伺候。两个月前,他在街上看中了一个商女,将之带入府中,夜夜宠幸。就这么个玩意儿,还跟她玩深情的戏码可恶心死她了。阮锦宁越想越气,越走越快。于是,宫门口的护卫便看到了那位来时温温和和的厉王妃,走的时候满脸煞气。众人:……阮锦宁心口的怒火直到回到厉王府都没能退下去。洗完澡,她看了会儿书,心头还是烦闷的不行。老实说,裴逸之是她的少年慕艾,那时的喜欢是真的、是纯粹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温柔又真诚多情的人,也被他俊逸的外表和才气所吸引。至于他府中一早就有侍妾的事情……她其实是知道的。但这时代的男子就是如此,更何况他还是当朝皇子、王爷,后宅之中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所以她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只要自己是正妻,其它的便顺其自然吧。那时的她还没穿越到蓝星,思想和这时代的其她大部分女子一样,并不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就是这样卑微的愿望,都没能实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给了她最沉痛的打击。而这样一个花心滥情又卑劣的男人,还敢腆着脸说什么苦衷!他配盼儿,拿酒来。阮锦宁盯着窗外沉沉的夜幕,忽然就想醉一醉,将心口这些恼人的情绪彻底忘掉。不多时,一只手就从身后伸出,白色的酒杯递到眼前,阮锦宁接过饮下。怎么是水她转身,随即哑然。过了一会儿才敛去眸中的情绪,挂上招牌的温和微笑问道:忙完了是裴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