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也没藏私,为她解惑道:细胞是有活性的,只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将切下来的部分接回去,就有概率能够让切下来的部分重新长到身体上,只是……她摇摇头:已经受过伤的部分,自然是不可能再完好如初,功能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即便是接了回去,他的手也还是不能用陆青时皱眉。我不确定。阮锦宁道:人的身体是很复杂的结构,不但有皮肤、肌肉、血管之类的东西,还有神经。他的神经曾经被切断过,日后能不能恢复行动,要看他的神经的恢复情况。她叹息一声:我跟你交个底,便是他的神经长好了,也大概率不能再舞刀弄枪,顶多就是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水准。陆青时:……她竟然还露出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她知不知道他说所说的这些,对于外面的任何一个大夫来说,都是只有用仙法才能实现的神迹!手术……他在心里沉吟着这两个字,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手术的魅力,却是第一次如此迫切。迫切的想要学习手术。刘立是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他一睁眼,两个亲兵便兴奋地跑了出去。刘立:……不多时,一个亲兵冲了回来。刘立张了张嘴。然而不等他说话,那亲兵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就又跑了出去。刘立:……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亲兵回来,刘立瞪着两只眼睛不说话,把那亲兵给整不会了: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不跑了刘立一张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又粗又糙,十分难听。不过他本就是个糙汉,并不在意这点变化。倒是那亲兵道:哦对,我都忘了!王妃说了,您醒过来之后先喝点温水……刘立:王妃亲兵走到桌边,倒了温水过来,听到王妃两个字,他眼睛亮了,一脸崇拜道:将军,您不知道王妃有多厉害!您的胳膊就是她接好的!刘立得知自己竟然被最看不起的女人看过伤情,心里厌恶的不行,正准备让亲兵把他带回家里去,却冷不丁地听到了后面这句话,他呆住了:你说什么什么接好了说话间,他吃力地扭动着脖子,想要看一看自己的胳膊。这一看,果然就发现他的有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而他那早已经离开身体的胳膊,这会儿也安静地挂在右肩上。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疼!太疼了!其实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只是他知道自己胳膊没了,而且身上的其他伤口也疼的要命,他不忍心去看自己空荡荡的右肩,便是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看过去。没想到,这一不忍心,他就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呆呆地看着安静的手臂,良久才哑着声音开口:接……接好了亲兵道:接好了,不过王妃说了,即便是伤口彻底长好了,您这只手也不可能像没受伤一样,顶多只能恢复普通人的生活。刘立眼眸剧烈波动了片刻,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能闭了闭眼。能说什么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亲兵又道:王妃说了,恢复的过程会很难受,您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着急动右手,不然有可能会功亏一篑。知道了。刘立应了下来。他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虽然现在那只手没有半点知觉,可他的心中却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前院。阮锦宁看完了上午的五十个病人,起身伸了个懒腰,决定休息一会儿,等吃过午饭,再去查看刘立的恢复情况。吃完饭,她来到后院,走到经远的房间外的时候,只见经老夫人正在给经远做按摩。按摩的方式和穴位阮锦宁都教给了她,时常帮助病人疏通经络,既能缓解病人因为长期卧床而肢体麻木的情况,又能加速血液的运行,帮他尽快恢复知觉。没错,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经远还是不能动。起先,他还能安心地等待身体恢复知觉,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半点好转的迹象都感觉不到,情绪也渐渐变得焦躁了起来。阮锦宁只能想办法加速他的恢复速度。突然有一天,他好似是想通了,不再急躁,任由经老夫人和三七等人轮流为他按摩和疏通经络。阮锦宁抬脚迈进了房间,见经老夫人弯着腰不方便,道:我来吧。王妃,这可使不得。经老夫人连忙拒绝。之前让王妃为他儿子做手术已经是折寿了,她怎敢再让王妃照顾她儿子阮锦宁笑道:在医馆里,我不是王妃,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您不用跟我客气。说话间,她将经老夫人扶到了一边。经老夫人拗不过她,只能让阮锦宁上手。阮锦宁动作熟练地为经远疏通着经脉,忽然,她眼角余光仿佛瞥见了经远的手指动了一下,她面色一喜:伯母,您看看,经远的手刚才是不是动了经老夫人嚯地起身,快步了走过来:动了吗床上的经远也睁大了眼眸。不过很快,经老夫人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会不会是您看错了她已经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可儿子的两只手都没有能活动的迹象。阮锦宁抿抿唇,也有些自我怀疑。【宿主,你没有看错鸭。】系统突然道:【经远的右手中指刚才的确是活动了鸭!这说明,他的神经正在恢复,而且以后恢复的速度会越来越快!】阮锦宁就像是吃了定心丸:谢谢你,系统。【不客气鸭。】阮锦宁又看向经老夫人:我绝对没有看错,他的手的确是动了,这是好现象,说明他距离能自主活动不远了。经老夫人嘴唇一颤,眸中也蓄积了泪水:真的吗王妃,您说的都是真的吗阮锦宁笑道:自然是真的,我是大夫,不会无的放矢。人病得太久了,总归是需要一些好消息来冲击颓丧的情绪的。否则,人在日复一日的无望里,情绪会越来越低落,十分影响治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