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叭!”无人的诊室里,一件宽大的外套盖住了两个小娃娃,他们哼哼唧唧地在里面挣扎,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却得不到一声回应。他们的爸爸此时正躺在床上,红着耳朵,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身上略薄的衬衫被汗水打湿,紧紧黏在他的皮肤上,隔着半透明的布料,能够看到他激烈起伏的胸腹,以及布料下透出肌肉线条。他侧脸,看着给他换衣服的女人问:“好了吗?等下来人了!”“呵,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不是不怕吗?”林绵绵从大包里翻出干净的保暖衣放在一旁,打算把汗湿的衣服脱下来后换上。解扣子这种事情她做过很多次,很熟练,只用了几秒钟就把湿衣服扔在椅子上,接着,她的视线情不自禁落在陆野身上。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诊室里开了一盏昏暗黄色的灯,就落在陆野的上方。陆野稍稍侧着头,他似乎很害羞,淡淡的粉色渐渐爬上他又白了回来的皮肤上,在灯光下是过分细致的冷白。下颚到喉结的曲线流畅优美,上方的灯光追着他的身体线条,一路照射到他闪着湿光的胸口、腰腹,几乎有些耀眼。因为冷,男人的肌肉忍不住收缩,颤动,这一幕幕都令林绵绵移不开眼,愣愣看着,直到陆野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胭脂般的红立即染上他的脸蛋,他气急败坏地坐起来,扯过一旁的保暖衣慌张穿上,羞耻得声音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你!你占我便宜!”“我哪有。”林绵绵面不改色地回答,眼睛却眨都没眨一下,像一双钩子,紧紧勾在他身上。她看着陆野先穿好保暖衣,再换了裤子,看着他富有张力的柔韧肢体舒展开。脑子可能有了自己的意识,画面莫名跳到刚才看见的景色,微微汗湿的衬衫贴在皮肤上,显现出肌肉的弧度,露出一点暗示意味的肉色……许是林绵绵的视线越来越露骨,陆野穿保暖衣都没仔细拉下来,下摆一长一短,只能勉强挡住腹上的肌肉。一着急就又冒出了汗,半挂着的衣下是隐约可见汗湿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光。裤子松松垮垮,没有腰带的支撑,只是堪堪挂在腰上,线条漂亮清晰的人鱼线一路没入散乱的布料。“别看了,不许看了!!”陆野一手拽着裤子,一手从地上的大包里找出自己的腰带,一边系着,一边用光着的脚尖去够歪倒在一旁的鞋袜。穿好衣服,陆野又倒下了,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直接脱力坐在床上喘气,说不出话。一双黑黑凤眸第一次恶狠狠地瞪向林绵绵,如果不是耳朵和脸上的红晕太明显,林绵绵都要因为这男人不爱她了。“咳咳咳咳,那什么,回家了回家了,回去给你煮肉肉吃。”林绵绵的色心终于消失,良心终于上线,主动把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左右手抱起岁岁年年,抢先一步走出诊室。陆野在后面幽怨关好门,没人的时候就委屈巴巴地跟在林绵绵身后不说话,有人时,脸色一秒冷漠。从医务室回到家,林绵绵看见陆野变了好几次脸,有两次她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迎来更加恶狠狠的眼神。一回到家,林绵绵就老实了,不敢再惹恼陆野,怕他不顾自己的身体过来“教训”她。盘子里的香酥土豆饼已经不香酥了,凉了,软趴趴的,林绵绵又热锅把土豆饼热了一遍。“你烫到手了?”陆野原本是和岁岁年年坐在小沙发上,眼神也一直黏在林绵绵的脸上,无意间下移时瞥见她的手指红了一片,甚至还起了好几个小小的水泡。陆野一瞬间紧张了,一把拉过林绵绵的手,仔细查看上面的伤势。“呀,还真是,刚才都没感觉。”林绵绵都不知道自己被烫了,现在陆野一问,手指才隐隐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坐好,别碰那个锅了,我去拿药。”陆野扔下一句话,走到小柜子旁边找出一瓶小小的蛋黄油,这个是林绵绵熬的。蛋黄油又名鸡子油,具有清热润肤、消炎止痛、收敛生肌和保护疮面的作用,轻微烫伤抹它也有很好的治疗效果。陆野细细给林绵绵抹上药,然后想接手林绵绵刚才的工作,可惜被她拒绝了。“就是生了几个水泡而已,要不是你说,估计都好了,没事的,我不碰水就行啦,你坐着,你要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陆野被林绵绵的歪理给无语住了,只瞪着她不说话。林绵绵熟练地无视男人的小眼神,把土豆饼热好后,又把香辣爆炒猪心改成了不辣,毕竟生病的人不能吃辣椒。厨房里慢慢炖着的猪杂有点过火了,但是没办法,她刚才太着急了,都忘了锅里还炖着东西,还好锅里水多,不然锅都要着火了。大晚上的煮粥或者蒸馒头都来不及了,林绵绵就煮了一大碗面条给陆野和两个孩子。再切上卤好的猪杂,卤鸡蛋,青翠的菠菜,一碗简单的面条就成了。林绵绵不打算吃面条,想吃土豆饼,猪心,卤猪肝就行了,可是陆野不肯,硬生生夹出一碗面给她。她只好接受,分了一块土豆饼给他,卤过火的猪杂也很好吃,非常入味,也很软烂,很好吃,岁岁年年光是闻味道就馋得口水直流。林绵绵没给他们吃猪杂,但是给他们吃了一个卤蛋黄,两个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旁人的胃口都跟着馋了。吃饱喝足,陆野先去洗漱,然后林绵绵趁机把孩子刷洗干净,又熬了中药给陆野喝,自己才去洗漱。洗完回来,两个孩子已经抱着布偶睡着了,陆野喝了药还强撑着等她,枕在柔软被窝里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等她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抱住,盖好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林绵绵给孩子拉好被子,摁灭灯光,转身抱住男人的腰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