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本来在拨弄手上的烟托,听到这话抬了一下眼睛:“知道了。”云连没说话,幽幽怨怨地望了云荷一眼,转头洗漱去了。云荷把烟托收起来,看云连正蹲在地上接着盆刷牙。高二的小孩,课业负担重,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起来却是又瘦了。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月的账。心里有数,但还是缺钱。确实该少抽点。夜己经深了,窗外映照出深巷爬着青苔的石壁,灯下隐隐约约飘荡着未完全散去的烟。云荷伸手把自家的巷灯关掉。“姐,你今晚还出去吗?”“嗯,天亮之前回来,保持电话畅通。”“行,晚安姐。”“晚安。”云连转头把帘子拉上就躺下睡了。出租屋构造简单,是分不出两室一厅的,只是两张小床加几个自己安的帘子,分隔出并不密闭的空间,除去一个衣柜,角落刚好够放一张桌子。好在房间虽然小,总归有一个窄小的独立卫浴。云荷换了件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子前坐下,喷了一点香水掩盖住烟味,开始化妆。一切都收拾妥当,云荷拎着袋子里的高跟鞋,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万籁无声,西野寂静。这是城市中的角落,月光也流泻不到的苦巷。昏黄的灯光下,收藏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也包括云荷的故事。骑上那辆有点嘎吱嘎吱响的自行车,在出巷子之前照例挨上睡眠浅的巷口张老头一顿骂,也不用反驳,再听着隔壁被骂声吵醒的赵大婶把张老头骂回去,一切又变得寂静。一只橘猫在路边悠悠走过。云荷有时候能想到,他们骂的也许不只是噪声。在去会所的路上骑行,是少有的半自由时光。天气还没有转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