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李凌锐狭长乌黑的双眼瞬间睁得浑圆。暗线传回的话,他是不怎么信的。毕竟秦潇潇对自己有多恶劣,他再清楚不过。可此刻,她上手来扒自己衣裳是什么意思?!“别动!”秦潇潇伸手抽出他的腰带,踮起脚尖,将那衣袍顺着他的肩膀扯了下来。女人忽地靠近,一抹浓郁的玫瑰香气扑鼻而来。这香气熏得李凌锐脚跟一软,脑子一昏,耳尖悄悄红得滴血。他还从未见过敢对自己动手脚的女人!一股怒气从脚底升起,李凌锐正准备一把掀翻她,就看到她绕到自己身后,轻柔指尖抚上自己的伤疤。幽幽嗓音带着一点歉意。“还痛吗?”这伤疤那么深,秦潇潇真不知道原主怎么下得去手的。李凌锐将衣衫迅速从她手中抽回,转过身将腰带系好。“皇姐教训,凌锐不敢喊痛。”。。。。。。这就是在挖苦抱怨自己了?秦潇潇也磨不开面子直接道歉,只得磨磨蹭蹭后退一步,眼神瞥向别处,清了清嗓子。“那个,本宫让人给你带了些药,还有其他的东西。”说着秦潇潇拍了拍手,下人们鱼贯而入,每人或捧着精美匣子,或捧着衣裳器物,分列两侧。“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凌锐拧眉,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当自己是小孩?秦潇潇牵动唇角,冠冕堂皇道:“父皇让你日后跟着我学习,我自然要对你照顾一些。”原来是碍于皇命。李凌锐扯扯唇角,讥讽一笑,“这些东西便不必了,皇姐记不起凌锐,便是对凌锐最大的照顾了。”这人~怎么说话这么噎人?秦潇潇一滞,正要解释,忽然听到门外通传:“昭仁贵妃娘娘到!睿王到!”不多时,一群宫人簇拥着两个金粉堆砌的人便进了李凌锐的寝宫。睿王李凌乾牵着贵妃的手,脸上还挂着伤心的泪珠,小嘴深深向下撇着。本来不错的长相因着这表情显得分外阴狠。这份阴狠本不该出现在小孩子脸上。他指着李凌锐,扭头冲着贵妃尖声道:“就是他!母妃!就是他让皇姐教训我!”昭仁贵妃阴恻恻的目光射向李凌锐。“哦?”贵妃向前两步,将李凌锐上下打量一番。“人都说兄友弟恭,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竟能做出欺负弟弟的事情来?”“母妃,不是他。。。。。。”秦潇潇挡在李凌锐身前,着急辩解。明明是李凌乾欺负大佬好不好?昭仁贵妃冰冷眼刀狠狠刮了秦潇潇一眼,咬牙切齿:“你给我闭嘴!”秦潇潇一滞,马上垂头而立。此时此刻,她也觉察出不对,感受到了贵妃不同寻常怨恨自己的目光。她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一幕有多让人误会。昏暗的宫殿,衣衫不整的李凌锐,挨站着的秦潇潇,捧着琳琅满目礼物的重华宫宫人。。。。。。昭仁贵妃心中怒火瞬间升腾而起。果真!自己这无知女儿竟然真的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别人不清楚,贵妃可太清楚秦潇潇有多荒唐。不过一个不是皇室血脉的女儿家,养得废些也无妨,她越废,朝臣越能放松警惕,忽略她二嫁的身份。所以她一向对秦潇潇的荒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她却荒唐地过了头!贵妃厉声喝道:“你的事情回去再算账!滚一边去!”秦潇潇瑟瑟,只得站得更远了一些。李凌锐虽然讨厌秦潇潇,但也没道理让一个女子挡在自己身前,他向前一步朝着贵妃拱手。“贵妃娘娘无需怨怪庆宁殿下,有何怨气冲着凌锐来便是。”昭仁贵妃冷笑出声。这二人竟然还互相保护起来了?说李凌锐没有刻意勾引庆宁,狗都不信!“太子好手段啊!堂堂国储不想着上进,竟抱起庆宁的大腿来了!我之前可是小瞧了你!”李凌锐眉头一皱,没想到贵妃竟然这样给自己扣屎盆子。声音更加冰冷,“贵妃此话何意,恕凌锐不明白。”还装傻?昭仁贵妃冷嗤一声,慢条斯理道:“不明白?看来是太子悟性不够啊。呵,也难怪,太子生母早逝,无人教养,自然比不得有人教养的孩子。”贵妃说着,慈爱的摸了摸睿王的头,回头讥讽地看向太子。秦潇潇明显看到李凌锐垂在袖间的手指已经捏得发白,而自己母妃还在不停作死,急得额头全是汗,不停朝着殿外望去。“宫中无中宫皇后,本宫既然代掌六宫职责,便顺便帮忙教养一下太子。如此,太子便去奉先殿跪着抄五十遍《道德经》,自然明白本宫说的是什么意思。”说罢昭仁贵妃一个眼神,示意皇帝给她亲配的玄风卫上前将太子带走。行事之猖狂,简直令人咋舌。东宫房檐屋后,气流瞬间异常涌动,仿佛有什么蓄势待发。在场众人都稍稍感觉到了不同。李凌锐一个眼神递向身后的敦文,这种古怪的气氛又消失了。刚才还准备上前押送太子的玄风卫都是武艺高超之人,自然明白刚才的异动是有危险降临,但转瞬间又消失,玄风卫首领谢章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章抬手示意玄风卫停步,正准备探查清楚再对太子动手,可贵妃已经等不及了。“怎么还不动手?!等本宫亲自来吗?”她不习武,可感受不到那么多,只想趁着错处好好打压一番太子,为自己儿子出气。谢章硬着头皮只得上前,却被秦潇潇拦住。“母妃,在东宫动武不好看,让父皇知道了总是不体面,不如让太子弟弟在东宫抄写?”昭仁贵妃抬眼冷睨她,“滚开。”秦潇潇不让。保护大佬,以身作则。昭仁贵妃本就气秦潇潇那副色令智昏的愚蠢样子,好不容易压抑下了怒火。此刻她还不知死活地出手阻拦自己教训太子,更是一股怒火直接升腾至脑门。她劈手夺过旁边宫女手中的鞭子,挥手一鞭子抽在了秦潇潇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