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时宴的时候,却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好似曾经那个委屈巴巴跟在自己身后,胡搅蛮缠的小姑娘,一下子长大了。陆时宴的喉结滚动,倒是渐渐冷静下来的。想在海城那就在海城,起码他能看着。陆时宴已经把自己对南笙的不闻不问抛之脑后,他想重新掌控南笙的人生。所以他没纠缠这个问题,但陆时宴的眼神依旧凌厉:“和你一起回来的人是谁?”“我一个学长,正好顺路,就一起回来了。”南笙定了定神,安静的说着。“顺路?”陆时宴嗤笑一声,摆明了不信。他已经三十,太轻而易举就能看出那个少年眼底的想法。藏的再好,也挡不住对南笙的怦然心动。最要命的是,南笙喜欢。南笙的眼底透着光彩,看着对方的时候,明艳的好似黑夜里的星辰,让人挪不开眼。“顺路都牵手回来?”陆时宴逼近南笙,是在质问。南笙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笙依旧很镇定。“前面在修路,不太好走,所以学长扶了我一下。”南笙解释,“叔叔不要误会,我和学长没任何暧昧。”着急撇清和宋骁的关系,不是不想承认。而是现在的宋骁在陆时宴面前完全没任何反抗的能力。陆时宴的报复有多残忍,南笙太清楚了。她不能让宋骁出事。但这样的态度,在陆时宴看来,就是在袒护这个男生。一个需要女人保护的男人,算什么东西?陆时宴的眸光更沉了几分,声音越发显得咄咄逼人:“没有暧昧就不需要手牵手。南笙,你单纯不懂事,不意味着他不懂?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友情帮忙吗?不,他想的是怎么扒光你的衣服,带你上床。”一边说,陆时宴一边朝着南笙的方向逼近。南笙被逼的走投无路,节节后退。一直到南笙的脚抵靠在沙发的边缘,一个踉跄,她整个人跌落在沙发上。陆时宴俯身而下是,双手就这么撑在沙发上,眸光阴沉的看着南笙。“南笙,他配不上你,一个孤儿而已。学费都要靠助学贷款,平日在修车厂打工才可以维持基本开销。”显然,陆时宴已经把宋骁打探的清清楚楚。南笙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就这么短的时间,宋骁所有的资料都已经摆在陆时宴的面前了。“而你的衣服全都是各大高奢的定制,就连喝的矿泉水都是最顶奢的品牌。他有什么资格对你有想法?”陆时宴冷笑一声。说着,陆时宴带着薄茧的手就这么贴上了南笙细腻的肌肤,在轻轻摩挲。两人靠的很近,近到南笙可以闻见陆时宴身上的酒气,虽然很淡。更不用说,这人情绪已经沉到极致。“听话,搬回去住,这里不适合你。你是我陆时宴捧在掌心娇宠的明珠,岂能在这种地方。”最后,陆时宴是命令的口吻,而不是商量。这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她离家出走,陆时宴一定会来找自己,哄着自己回去。一样这样命令的口吻,霸道而直接,南笙却格外喜欢。现在她觉得,自己大抵是有受虐的倾向。这一世的南笙,异常的清醒,很认真的看着陆时宴:“叔叔,我不回去,我在这里很好,至于理由,我已经说过了。”陆时宴微眯眼,阴沉又明显了几分。“另外,学长是孤儿,我难道不是孤儿吗?我们都是一样,寄人篱下。”南笙说的清清楚楚,“只是我运气好点,遇见了叔叔,有最好的生活。学长运气差点,但现在也过的很好,最起码自食其力不是吗?”这是为了宋骁在反驳陆时宴。陆时宴心头的不痛快越发的明显,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的跳着。南笙看着陆时宴眼底的阴沉,真的觉得下一秒这人会把自己掐死。但南笙没任何闪躲。“他以前和你一个中学,所以你是为了他才搬出去,考的海大?还着急和我撇清关系?”陆时宴质问南笙。“不是。”南笙否认了。“不是?那是什么?”陆时宴的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南笙没当即回答,是在思考要如何回答陆时宴的问题。陆时宴冷笑一声,拽住南笙的手:“南笙,你才18岁,你分不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听话,跟我回去,这件事我既往不咎。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叔叔要去找学长,警告学长不要靠近我?还是要去找学校?”南笙打断了陆时宴的话。陆时宴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面前的南笙太不一样了。在记忆里,南笙从来不反抗自己,以自己为天。现在的南笙却多了叛逆。陆时宴企图让自己冷静,但南笙字字句句为宋骁说话,他没办法冷静。“我说了,我和学长没任何关系,这件事也和学长无关。叔叔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南笙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要住在这里,是我的意思,我说的很清楚了。这是我的选择,我也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负责,你能负责什么?”陆时宴紧绷的神经断了的。“那我回到陆家,叔叔能为我负责吗?”南笙忽然很冷静的问着陆时宴。“你……”陆时宴语塞。忽然,南笙软了态度,低低叫着:“叔叔——”陆时宴还没来得及反应,南笙纤细的手就这么主动搂住了陆时宴的脖子。在这样的腔调里,陆时宴一时半会有些恍惚。这样的容颜显得格外明艳,在昏暗的灯光下,反而像一盏熠熠生辉的星辰,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眼。陆时宴还没来得及表态,原本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小姑娘却忽然靠近了自己的。好似很近,但又保持了适当的安全距离。她的红唇嘟起,陆时宴拧眉,不太赞同。但他没来及说话,就看见小姑娘软软的声音传来:“你这样,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质问我,你知道像什么吗?”“什么?”陆时宴下意识的问着。“像一个吃醋失控的男朋友。”南笙一字一句说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