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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第1页)

出轨的事告一段落。回到家后,简怀意上楼洗澡,梁洵在客厅里打电话。刚洗完澡,简怀意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身上穿着管家送来的浴袍。头发滴水,他顺手给自己戴上浴袍的帽子。整理好文件发给我,回聊。梁洵简单干脆地挂了电话。梁洵竟然那么快就跟公司的人取得了联系。简怀意有些惊讶,秦助梁洵点头,随即开口质问简怀意:你怎么认识他锐利的黑眸直直注视着简怀意。前车之鉴,让他打草惊蛇。简怀意:。。。。。。梁洵面色严肃,眼底涌现出纠结之色,似乎在懊恼。简怀意没忍住笑了声,走上前拍了拍梁洵的肩膀:你的助理,我怎么会不知道。刚洗完澡,简怀意身上泛着淡淡的花香,像是朵小雏菊,白色的花瓣正对着人的鼻腔。梁洵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插在兜里的食指停顿在裤缝,他侧身一步与简怀意拉开距离。我去洗漱。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印着男人身影若隐若现,梁洵站在淋浴下,热水从发尖流淌,划过鼻梁。水滴聚集在紧绷的下颌,最后滴落到地面。男人面容冷峻,指腹抹去镜面上的雾气,小臂撑在洗手台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这是一幅成年人的身躯,相比少年时的单薄,明显硬朗许多。镜面上出现透明的三个字:简怀意。梁洵薄唇微抿,指尖停留在简,不禁陷入沉思。他为何会跟简怀意在一起在他仅有的记忆里,他与简怀意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最多算彼此知道对方存在的陌生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和简怀意的关系从毫不对付的陌生人变成了可以彼此缠绵的恋人。鼻腔重重呼出一口气,梁洵脑袋里闪过细碎的画面,他试图抓住拼凑,记忆却从神经溜走。存心不想他记起似的。梁洵吐出一口浊气,撩起额前湿漉漉的黑发,英挺的眉眼微沉。过去的记忆需要时间调查,但目前他需要面对的现实是他的男朋友—简怀意出轨了。出轨对象是一个赛车手。样貌,年龄,家世他通通不知道,只知道是个赛车手。梁洵捏了捏额角。无疑现在的他并不喜欢简怀意,但这件事还是在他心里留下疙瘩。像喉咙里卡了片花生皮,不致命但一直哽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异物感让人无法忽略。既然简怀意也不看重他们之间的情感,他何不趁此提分手以简怀意的性格,他若是提分手,想必不会很难。梁洵猜不出二十三岁的他是如何与简怀意相处,但想来不像别的情侣那样如胶似漆,也不像电影里的主角那样浪漫至死。可能就是一杯寡淡的白开水,尝不出味道,但偏偏又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所以才会即使不爱了,也没有分手。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梁洵的思绪。梁洵,这里没有你的换洗衣服,我让管家拿了新的,放门口了。磨砂门上,简怀意的身影渐渐消失。梁洵打开门,地上的木篮子里整整齐齐放着一套换洗衣服。清一色的深色系,是他常穿的风格。算了。他不能用十八岁的思维去想二十三岁的简怀意。梁洵面色松动,停顿片刻后弯身拿起衣服,到浴室换好。卧室灯光明亮,简怀意靠在床头看书,听到脚步声,掀眼望向走进来的梁洵。男人刚洗完澡,身上还残留着浴室的潮气,胸肌撑起衬衫,形成微小的弧度。简怀意看了眼,低头继续看书。吹风机在客厅。梁洵站定在原地,闻言转身出门,几分钟后又回来了。简怀意疑惑地合上书:还有事吗梁洵打量着简怀意的脸,试图从上面窥探出他内心想法。没事。不对,有事。两人同时说话,简怀意踩着小猪拖鞋,跑到客厅。从茶几下翻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全是药盒。梁洵大病初愈,脑子还有问题,医生就开了安神的药物,嘱咐一天两次,有助于加快记忆恢复。这是大事,简怀意差点忘了。他回头对梁洵招手,梁洵插着兜走上前。这是宋医生开的药,一日两次,让我盯着你吃。简怀意拿出两个药盒,对梁洵说。一边说,他一边倒出两颗药丸,递给梁洵。深蓝色的药丸看起来就是非常苦的那种药。梁洵内心有点抗拒,迟迟没接。简怀意仔细盯着面前的人,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吃了好得快。简怀意忍着笑,大发慈悲地哄了一句。突然想起来他这个好兄弟,虽然在外是杀伐果决的梁总,在内却是个不喜欢吃药的幼稚鬼。简怀意想起上大学时有一次梁洵发烧,撑着近四十度的身体和他去爬山。要不是晚上他及时发现躺在帐篷里烧的昏迷不醒的人,把人喊起来,梁洵说不定就烧死了。该说不说梁洵身体素质确实好,不愧是在梁家生活过几年的人,哪怕烧的意识昏沉,都能不用人扶得走下了山。将近零度的山上,穿着灰色冲锋衣的两人逆着人流往山下走。半山腰有一家小诊所,他们进去看病,医生给开了退烧药。打开包装纸,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药片。简怀意至今对那一幕印象深刻,梁洵望着手心里被他倒出来的药片,眉头拧成死结状,即使从他手里接过,也迟迟不往嘴里放。仿佛那药片里下了毒药。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涌上心头,简怀意惊讶道:你害怕吃药梁洵面色微顿,被猜透了心迹的懊恼。没想到连馊饭都吃得下去的梁洵,竟然害怕吃药。最后是简怀意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脑子烧坏了,下次就没人跟我抢院第一。梁洵顿时就把药倒嘴里,就着白水咽下去了,没有一丝迟疑。记忆回神,简怀意胳膊肘碰了碰梁洵,换了一种说辞,玩味道:脑子治不好的话,梁总那么大的基业可就被我占为己有了。梁洵薄唇微抿,随即仰头一口闷掉所有药片。这就对了,早点休息。解决完梁洵吃药这门大事,简怀意一身轻松地上楼回卧室。晚上十点,差不多该睡了。他关上大灯,刚准备拉小夜灯,门口走来一个人。梁洵下颌绷直,浓黑的眼隐隐闪烁着暗色,一路从楼下走来,纠结了许久。他拎着客厅的枕头,在简怀意愣神时,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枕头扔到简怀意身侧,简怀意提着一口气,梁洵已经在他身旁躺下。男人只占据床边一点,两条修长的腿伸到床外,一种看起来又憋屈又令人匪夷所思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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