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白性子也冷,看到迟非晚这样,有种无力感。迟非晚冷哼了声,别过头去。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找的人不靠谱,可人心难测,我也没想到他会为了钱……迟非白顿了顿,不想解释,总之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迟家父母肯定花了不少钱给那几个保镖,买个地址不难。而且不仅有保镖,也还有私家侦探打探消息。只要迟非晚还在京市,就很难藏起来。迟非晚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说:我没生气。她的样子可不像是没生气的样。迟非白没有拆穿她,只冷漠地说:那我也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等人一走,迟非晚被子盖过头顶,抱头痛哭。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哭,她希望有人关心自己,可又抗拒迟非白,那种矛盾的感觉让她难受无比。兴许是因为怀孕后激素在作怪。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好一会,迟非晚才停下来,哽咽着擦干净眼睛,感觉自己好多了。迟小姐在吗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迟非晚看过去,恢复正常情绪说:请进。……与此同时,沈棠溪坐在车上,旁边则是看着她的霍韶霆。能不能去迟家霍韶霆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宠溺地说:可以。知道他这是迁就自己,沈棠溪抬起眸子,灼灼地说:我不想再让晚晚受到为难。我知道。霍韶霆声音很是柔和,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况且这只不过是件小事。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件小事。但对于迟非晚而言,却是一件足足困扰了二十多年的噩梦。这种家人,对她只有索取,没有一点感情。沈棠溪是了解迟非晚的,起初她兴许还抱着一丁点希望,期待着父母能理解下她,可后来估计只剩下恨意了。半个小时后,车子在迟家门口停下。霍韶霆先下车,然后在车门口用手背扶着沈棠溪出来。迟家的佣人也是人精,早就去通知迟家父母了。霍总、霍夫人,你们怎么亲自过来了迟总连忙迎接出来,整张脸充满和煦的笑容,看不出半点阴险吝啬。霍韶霆面无表情地说:听说你想和霍氏合作,不得来谈谈迟总眼珠子一转,谄媚无比:要是谈合作,那也该是我找霍总。有点自知之明,很好。迟总嘴角笑容僵硬了瞬,试探地说:霍总,是有什么事吗谈合作。迟总说不出话,他可不相信霍韶霆的话,来势汹汹的样子,肯定没好事:那霍总想谈什么合作旁边的沈棠溪很想说话,但刚才进门前霍韶霆交代过,一切看他的眼色行事。况且,两只老狐狸的交锋,她尽量少说多看。霍韶霆目光扫过四周,讥诮地说:迟总,我来了这么久,都不见你家佣人送杯茶过来,看来迟家很有待客之道。从楼上走下来的迟太太立即笑颜如花地说:霍总消消气我,我让她们去取珍藏的茶叶来了,估计这会还在回来的路上。霍韶霆哂笑了下。夫妻俩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一唱一和,挺般配。迟太太走到迟总身边坐下,笑意盈盈地说:霍夫人,最近有没有见过我家那臭丫头,你和她关系好,帮我劝劝她,别未婚先孕,想要更好的未来,就得早点打掉那个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迟太太眼皮都没眨一下。仿佛不是在说扼杀一条性命。沈棠溪面无表情地说:晚晚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大家都是女人,霍夫人真的要看她一步错步步错下去吗迟太太绷不住表情,急切地问了句。沈棠溪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迟太太又怎么会知道那是错的,而不是对的迟太太顾不上身份,疾言厉色地说:因为我是她妈!不会害她!闻言,沈棠溪讽刺地问:上次你们把她送到一个老男人的床上,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也是知道自己是她父母吗迟氏夫妇飞快地对视了眼,脸颊上乌云密布。但碍于霍韶霆的存在,两人都不敢反驳出声,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也在这时,佣人将茶水送上。迟太太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霍总、霍夫人,你们试试这茶叶,可是我们新得来的,正好我们可以边喝边谈合作。茶我们就不喝了,但你们想找霍氏投资,我们可以答应,但有一个条件。霍韶霆特意停顿一下,看着夫妻俩的变化。迟总急切地问:什么条件和迟非晚断绝关系。霍韶霆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是法律意义上的断绝关系,要是你们答应,我明天就可以给你们项目投资。当然,要是不答应,这件事也不用谈了,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再给迟非白项目,至于霍氏也会和迟家断绝一切生意上的往来。几乎没有犹豫,迟氏夫妇就说:答应,我们答应!只要做好这个项目,以后迟家就会在京市彻底站稳脚跟,也用不着再利用迟非晚。断绝关系也没关系,只不过是个女儿。况且就算是签了断绝书,那血缘关系也不可能割舍掉,迟家如果以后落难,迟非晚还真的会见死不救吗那请两位等等,律师马上过来。约莫十分钟左右,律师出现在门口,是霍氏集团的法律顾问韩立文。韩立文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将准备好的协议书递出去:霍总,都准备好了,你看看。霍韶霆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说:签。迟总笑着说:霍总,资金还没下来,我若是签了,你反悔……怎么,迟总是觉得我会言而无信霍韶霆站起身,没有停留的功夫,既然迟总不相信我的为人,那这个合作就用不着继续。沈棠溪跟着站起身。夫妻俩往外走,韩立文紧随其后。迟太太拿过笔,一口气就在文件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霍总,我们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