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无奈。她不想掺和两人争吵,转身往宴会场的外面过去。碰巧,孟夫人正好准备离开,她犹豫了会说:孟阿姨,我可否和你一辆车好啊。孟夫人没有拒绝,笑容温和地看着沈棠溪,今天宴会累着了吧等会回去早点休息。沈棠溪抿唇说:孟夫人,你说的录影带……哦,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等会到家就给你。孟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然后又让孟父去了副驾驶座。沈棠溪不喜欢假装出来的亲密无间。明明没什么感情,也不熟悉,看起来却比谁都要熟悉。她忍了忍,将手从孟夫人掌心抽出来:孟阿姨,你帮我这么多,也告诉我这么多我父母的事,有没有要我帮我做的事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孟夫人对她这么好,肯定另有所图。孟夫人皱眉盯着她,满脸感情错付了的表情:棠溪,我对你好只是因为和你父母是旧相识,并不是想图谋什么。之后,她红着眼眶说:说白了,我和你妈妈其实是闺蜜,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关系最好不过,不然也不会给你和景澜定下娃娃亲。只是可惜,她还没看到你长大就走了,而我这些年,也没去看过你。沈棠溪手指攥紧,又倏地松开,漫不经心地说:抱歉孟阿姨,是我误会了,你别伤心,我以后不会再这么说了。孟夫人擦了擦眼睛,将泪水擦干净,破涕为笑:要是景澜和枝枝有你这么听话,让我省心就好了,可惜——沈棠溪心照不宣地说:每个人的性子都不同,孟先生和孟小姐都是很优秀的人。你真的这么认为沈棠溪点了点头。孟夫人噗嗤笑出声,然后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枝枝为什么非要去京市,我不让她走她也不听。话题转移,沈棠溪目光垂了下来,她隐约猜到原因,但不能和孟夫人直言。以孟枝枝的性子,肯定是追着谢凉云去了。回到庄园,沈棠溪先去洗了澡,将满身酒气洗干净,这才去找孟夫人要录像带,只是孟夫人不在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反而她碰到了坐在客厅里的孟景澜。客厅里很安静,孟景澜不知道坐了多久,沈棠溪想装作没发现,但又不太可能。孟先生。孟景澜略微抬起眸子,他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没出声打扰她:你在找谁你看见孟阿姨了吗明明答应给她录像带,可是现在人又不在,沈棠溪不知道是对方有意还是真的有事忘了。孟景澜温和地说:她去花房了。花房有株很难培育的花开花了,所以孟夫人赶了过去,就怕错过美好的一幕。能带我过去吗沈棠溪试探地问了句。庄园太大,很多地方她并没有摸清,所以让孟景澜帮忙带路,是最快的办法。孟景澜站起身说:走吧。绕过很多走廊,沈棠溪终于看到花房,这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品种花,在普通花店根本看不到的种类应有尽有。而且里里外外将路包围了一圈,看得人格外赏心悦目。香气宜人。看得出来,孟家对这个花房很是看重,也着重请人照顾了。孟阿姨。沈棠溪轻轻地叫了声。立即听到花房里传来答应的声音:我在里面。沈棠溪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等看见孟夫人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意外,孟夫人居然穿着一袭睡裙,头发还没吹干,看起来是刚洗过澡的样子。这花对于孟夫人来说,应该很重要,不然不会不注意形象就跑过来看了。棠溪,这花开得突然,我没来得及和你说就过来了。孟夫人温柔地解释了句,然后柔声说:回去我拿录像带给你。嗯。沈棠溪轻轻地点头。孟夫人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率先往前走,然后又瞥了眼孟景澜: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还有事没处理。孟景澜轻微咳嗽了声。孟夫人像是看不懂他的眼色,挑眉说:那你去吧,早点休息,年轻人不能熬夜。回到客厅,孟夫人很快拿出一个匣子。这里面就是你要的东西。沈棠溪接过匣子打开看了眼,里面赫然躺着一卷录像带:谢谢孟阿姨,那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她抱着匣子回到房间里,然后将录像带拿了出来。房间里正好有读取的设备,她将带子放了进去,没一会,就看到屏幕上多了两个人。雪吟,你在看什么沈抚在桌子对面,看着聂雪吟捣鼓,很是好奇。聂雪吟摆放好摄像机,转身看向沈抚说:录像啊,记录下我们年轻的样子,等溪溪长大了,也可以看见。沈抚温柔地对着聂雪吟笑了笑:你啊,就喜欢捣鼓这些玩意。来,你也对着镜头打个招呼。聂雪吟拉过的沈抚的手,对着镜头做自我介绍,溪溪,你好呀,我是你妈妈,没想到吧,年轻时候的妈妈长得这么好看。沈抚脸上满是无奈地笑:我是爸爸。聂雪吟继续说:接下来,我要记录我和你爸爸一天的生活。……视频里的两个人不算特别高清,二十多年前的带子了,和现在那些电视比起来很是模糊,但沈棠溪看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她喃喃说:爸、妈,对不起,我真没用,到现在都找不到凶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棠溪睡了过去。视频里还在反复播放。睡梦中,她梦到聂雪吟温柔的和她说没关系,还有沈抚,脸上一直带着谦和的笑,似乎是不想让沈棠溪难过。爸、妈!沈棠溪猛地睁开眼,外面已经是早晨了,视频依旧在反复播放。她将带子抽出来收好,到了楼下。孟夫人笑着看她,试探地说:昨晚睡得好吗孟阿姨。沈棠溪叫了声。孟夫人说:怎么了沈棠溪一本正经地问:这卷带子能给我吗当然可以,本来就是你爸妈要给你的东西,这些年早就该还你了,只是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