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个冒牌货,迟非晚或许都会被骗过去。这样聂老爷子应该看不出什么。迟非晚在车子上又看过视频内容,小声提了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很多。迟非白本来还在担心,到时候见到聂老爷子,你记得帮忙遮掩下,他肯定担心。这几天都没收到沈棠溪的分毫消息,怎么可能不担心。迟非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抵达医院。核实过身份后,外面的保镖放行,等迟非晚见到聂老爷子时,才发现他居然短短时日变得比以前更加苍老。下意识,她就觉得聂老爷子身体不太对劲。因为再老也不可能老得这么快。外公,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迟非晚和沈棠溪一样,喊聂老爷子外公。以前她经常和沈棠溪来看聂老爷子,所以关系非常亲密。聂老爷子对迟非晚非常和蔼,淡笑着说:之前溪溪说你进了公司,忙得很,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迟非晚忙说:这不是糖糖在国外没空陪你,她就让我多来陪陪你吗啊,你说什么,我听得不太清楚难怪刚才没回答她的问题,原来是没听清!迟非晚大着嗓音重复一遍,然后就看到聂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浓厚:溪溪孝顺,只是我不知道还不能见到她最后一面。说着,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无比的苦恼。而迟非晚心里一惊,猛地转身和迟非白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异色。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身体真的不行了吗——迟非晚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语气镇定下来,大声问:外公,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不好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隐瞒。老样子,你们不要担心。聂老爷子安慰一句,然后看着迟非晚:你要是能联系上溪溪,就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就说我很想她。好!迟非晚也联系不上,但嘴上笑着答应了,下次要是她打电话给我,我就让她给你打个视频。外公,你可千万要坚持住,糖糖的孩子还没见过你呢。提起孩子,聂老爷子目光之中都是温柔。他无比慈爱地说:总会见到的。又说了好一阵子话,迟非白才拿过视频,聂老爷子看了后,起初无比高兴,对着视频看了又看。他们都很好吧孩子健不健康,小霍的病快好了吧溪溪的身体调养得怎么样了迟非晚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听完后,聂老爷子浑浊的目光亮了几分,然后又盯着视频,可渐渐地,眸光不再那么亮,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迟非晚还以为他看出来什么,心里慌乱得很,忙试探地问:外公,怎么了没事,只是想溪溪了。原来如此。迟非晚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安慰说:溪溪用不着多久就会回来的,你放心好了,到时候还可以多个小孩。聂老爷子扯了扯嘴角,笑容很勉强:好。……从医院离开后,迟非晚坐在副驾驶,而迟非白在开车。两人一路无言,脸色都挺僵硬。各有所思。许久,迟非晚转过眸子,沉声说:你有没有觉得老爷子的状况不太对劲,他的身体好像垮了,会不会……大限将至对那个死字有些忌讳,迟非晚就换了种说法。迟非白犹豫了很久,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来需要找孟景澜问清楚。外公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糖糖回来我们都没办法交代。嗯。两人将车停到一个路边停车位,然后给孟景澜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听到迟非白的话,沉默良久。孟先生,你能不能给个准话,要是真的有万一,我也好让三爷回来做准备。聂老爷子没有家人,只有一个沈棠溪。现在沈棠溪还失踪了,就只剩下霍韶霆这个外孙女婿,如果真的出现状况,就只有霍韶霆能稳住局面。为他操办后事。孟景澜靠在椅子上,眼神很幽远: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会隐瞒,聂老爷子的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最近,变坏的速度越来越快。从耳聋,再到现在的视力下降,都没有办法控制。就算我用了药剂,情况也没得到好转,甚至在某一种方面,还加快了败坏的速度。所以,孟景澜都不敢对霍老爷子用药,只能让医生好好照看,走一步算一步。迟非白没有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冷下脸说: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和你们说了有用你们能够拿到真正的药剂那种东西还没研究出来呢,不然我早就给老爷子用了!还是说要靠振作不起来只知道找人的霍韶霆没用的东西,告诉他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我还不如不说!话里话外,对霍韶霆的鄙夷很是明显。迟非白眉眼微微皱起,狡辩:孟先生,你口口声声喜欢夫人,但又独自回国,找都不找又算什么孟景澜眯起眼,讽刺:在我眼里,不只是儿女情长,我还有家族,还要稳定大局,没有我,这边早就乱起来了,迟非白,你好歹做了这么久的特助,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明白,太明白了!就是因为明白迟非白才回到京市,对霍韶霆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他作为下属,根本说不出什么。迟非晚在旁边着急,低声说:你们能不能不要为了这些小事争吵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改变,这种道理,你们不明白吗还不如朝前看。听到女声,孟景澜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不悦地说:你那边有人是我,迟非晚。迟非晚怕被误会,果断开口,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只是想知道老爷子的情况,还有能不能改变这种局面。至于沈棠溪的下落,她没有问。因为孟景澜绝对也不清楚。孟景澜知道迟非晚和沈棠溪的关系,没有再多言,只是说:老爷子想要活下来,就只有一种办法。什么将药剂研究出来,否则,老爷子恐怕连沈棠溪最后一面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