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耀辉是惊骇交加,揉了揉眼睛,好像还是难以接受这个青年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事实。而苏婉玥则是眼泪如决堤一般的淌了出来,坚强如她,此刻却是如何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无穷无尽的委屈与害怕在宣泄着。这个男人出现,让她心中的情绪如洪水倾泻一般的无法抑制!没人能体会到她今晚的恐惧与害怕,那比身处地狱来得还要让她惧怕!可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就像是在她无尽黑暗充满了屈辱罪恶的世~界中,射下了一道光柱,瞬间把她的恐慌与恐惧冲刷,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委屈!就在刚才上一秒钟,她以为自己要承受这个世上最大的屈辱,她干净的身体如何也逃不了一帮肮脏的人玷污,恐怕即便是她死了,也无法幸免!那种绝望,是比死还要恐怖了一万倍的!她以为奇迹绝不可能再出现了,也没有奇迹出现的可能性!因为这个男人,已经离开了中海!就算他是神仙,他是上帝,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眼前!然而,他就是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奇迹真的发生了!他像是一个救世主,属于她苏婉玥的救世主!“别哭,我来了,还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陈**瑶瑶看着苏婉玥,神情柔软,眼中充满了让苏婉玥心都快要融化的怜惜之色!“记得,我记得!”苏婉玥边哭边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这个世上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我!我都记得,记得一字不漏,就像烙印一样清楚!”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臂擦着泪水,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脆弱过,从小到大流眼泪的次数加起来用一只手都能数的清的她,却是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无法停止!她不想再故作坚强了,因为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她就是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狠狠的哭一次,就是要哭给他看!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啊!“记得就好!别哭了!乖乖听话,在那儿等着,很快我就带你离开!”陈**又说出了这句老话,每次说出这句话,他都说到做到!而这句话,也让苏婉玥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一点都不害怕了!这时,钟耀辉也回过神来了,他惊声道:“陈**!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杭城了吗?我的人亲眼看到你登上了回杭城的高铁!”陈**环视了厂房内一圈,他就那般大大方方的站在这些人面前,手无寸铁他神情自若:“是谁规定了上了火车就不能再下火车了?”陈**笑吟吟的说道:“就你派去盯我的那几个草包也想摸清我的行踪?”“这怎么可能?杭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的底子都快被人操了!你还有闲心待在中海?”钟耀辉满心疑惑的问道。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就你那点小伎俩,在我眼中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吗?要论玩这样的心眼,我都可以当你的祖宗了!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也真够贻笑大方!我把你当成一个笑话,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放屁,陈**!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到底是怎么去而复返的?”钟耀辉怒声骂道。陈**耸耸肩,说道:“很简单,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感觉整件事情不对头!而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做戏罢了,不这样,你这条大鱼怎么可能上钩呢?”顿了顿,陈**又道:“我跟苏婉玥住的套房里,有你安装的窃听器,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知道我为什么不拆穿吗?我就是想看看你在玩什么花样!”“今天晚上接到杭城的消息,我的确很震怒也很吃惊,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幺蛾子,有人在杭城暗中作祟,不值得引起我的怀疑吗?有人想把我从苏婉玥身边支开,然后对苏婉玥下手!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陈**对钟耀辉说道:“然后再联想到窃听器,答案基本上可以呼之欲出!知道在酒店内,我为什么跟苏婉玥说那些话吗?也是因为在迷惑你!我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你听的!让你坚信我会离开中海!”冷笑了一声,陈**的声音不疾不徐道:“直到我去往车站的时候,你派人暗中盯着我,我就更加确信我的猜测了!”说罢,陈**的嘴角翘起了一抹冷厉的弧度:“如果我不假装离开中海,你又怎么舍得露出狐狸尾巴呢?你又怎么舍得现身呢?你既然想跟我玩螳螂捕蝉的戏码,那我怎么能不给你献上一段黄雀在后呢?”听到陈**的这席话,钟耀辉的脸色接连变换,阴晴交加、惊疑难定,他道:“就算你能提前呢发现这一切都是阴谋,可杭城发生的事情都是事实!你竟能为了一个苏婉玥,宁愿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而不管不顾?”陈**嗤笑的摇头道:“你也太看得起卢啸塚了,或者说太瞧不起我陈**了!既然是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你觉得有那么脆弱吗?如果被你们轻而易举的就击溃瓦解,那种不堪一击的根基又要来何用?”陈**斜睨对方,道:“小风小浪而已,正好能帮我捶打捶打他们!况且杭城那摊子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没了我,一样有人扛鼎!只不过你们从来就不知道罢了!”“好大的口气,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被苏婉玥的美色迷昏了头!”钟耀辉冷笑一声说道。“煞笔!我人都出现在了这里,你还跟我纠结那些有什么用?”陈**气定神闲道:“你这条大鱼既然上钩了,那今晚就该收线了!”钟耀辉凝着眼睛,凶光毕露,道:“陈**,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尽量不想招惹你!但今天一看,你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