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医生向老夫人惊喜的禀报。 "老夫人,贺老先生已经彻底醒过来了,可以说话了。" "张妈,快,扶我去。" 张妈扶着老夫人来到贺震天床前,发现贺震天,睁着一双眼睛,眼眸动了动。 比起之前,贺震天虽然睁开眼睛,可什么也不说的状态,好多了。 "这是在云城"贺震天动了一下唇。 老夫人点点头:"在云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贺震天闭了一下眼,再缓缓睁开:"我睡了几天了。" "快一周了。" 贺震天看了一圈边上的人:"扶我坐起来。" 张妈上前,扶贺震天坐起来,扶起来的过程,贺震天喘了三回,可见身体的虚弱。 等贺震天喝了一碗药,老夫人就关心的问道:"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想到眼前这人,只有半年的时间了,老夫人心里还是堵得慌。 "谁伤的我" 贺震天回想,就感觉头一阵疼,当时受伤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变得非常的混乱。 他出事的那段记忆,被医生催眠的凝乱了,甚至植入了其他画面。 此时,背对着整理工具的医生,紧张的捏紧了镊子。 "你怎么了"老夫人看贺震天不对劲。 倏然,贺震天的脑子里,姜若悦拿石头砸他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也就认定了这个画面。 "是。姜若悦害的我。" 老夫人惊愕,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悦儿伤的你" 贺震天拧眉,他似乎也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脑子疼得绞紧,脑内的画面,还是姜若悦拿石头砸他。 "是她。" 贺震天倏然又怒道:"真是不能让她和逸儿在一起,我早就说这女人心狠,这下好了,都敢对我下手了。" "真的是悦儿" 老夫人还低声念着。 在贺震天说是姜若悦之后,医生捏着镊子的手松开,暗自勾唇,看来自己的催眠,很成功。 张妈关切道:"老夫人,你没事吧。" "张妈,我怎么也没想到,真的是悦儿,难道我真看错人了" 老夫人稳了稳心绪,又道:"让逸儿过来一趟。" 贺逸赶过来,见老夫人神色不太好,还宽慰道。 "爷爷醒了,奶奶,您应该感到高兴。" 老夫人摇了摇头,又示意他跟着到贺震天的床头。 贺逸来到床边,先问好:"爷爷,你醒来了。" 然而贺震天看向贺逸,见他身边,只跟着一个戚云,不见姜若悦的身影,板着脸。 "姜若悦人呢,她怎么没来,哼,我就说这不是个好女人,看来是畏罪潜逃了。" "这是什么意思"贺逸眉头深皱。 老夫人看向贺震天:"老头子,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是悦儿,把你害成这样的""是,就是她。" 闻言,贺逸面上震了震,意思是,爷爷受伤的事,是姜若悦做的,还是爷爷亲口说的。 震惊之后,他也明白了,爷爷醒来,奶奶为什么还神色很差了。 贺逸扫了一眼室内,目光落到医生身上:"你确定爷爷神智是清醒的" 医生颔首:"我确定,而且病人对于记忆深刻,或者发生过的重大的事情,是不可能忘记的。" "怎么,我说的话,你们都不信"贺震天拉着脸,怒道。 关于别人对自己的质疑,贺震天向来不易接受。 "姜若悦人呢真跑了不成。" 贺震天这气势,就是要立马把姜若悦就地正法。 贺逸的拳头紧捏了起来,手背上,筋脉突兀。 "爷爷你好生修养,我改日来看您。" 说完,贺逸大踏步离开室内,老夫人也跟了出来,叫住了贺逸。 "在他不说这话之前,我也是相信悦儿的。" 贺逸仍旧坚持:"这事有蹊跷,姜若悦她不是做了不认的人,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姜若悦,她不能出事,她肚子里,我们的两个孩子,也不能出事。" 贺逸侧头,再次看向室内,往贺震天身上看去。 难不成,爷爷因为太讨厌姜若悦,故意栽赃给姜若悦 然而,爷爷说话的时候,眼神又没有任何闪躲,显然,这种怀疑,是无法成立的。 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贺逸出来,脑子挺乱,让戚云去副驾驶,他自己开车。 戚云刚坐好,车子就一脚油门飞了出去,速度之快。 "贺总。" "闭嘴。" 车速不断的加快,连弯道,都像是在飞车一样。 这条路上,虽然车不多,但也非常容易出事。 贺逸分明是在通过不断加快的车速,发泄体内的烦躁。 戚云只得屏住呼吸,拉住了车顶的扶手。 戚云也明白,找不到少夫人,贺逸烦躁,现在,老爷子醒来,指证,伤害他的人,正是少夫人,这何尝不是火上浇油。 贺逸虽然一直尽力保持着冷静,但体内承受的压力,却不断的在加码。 贺逸一路飞车,开到了一处茶楼,才停下。 茶楼出来一个人,戚云还没看清楚出来的人,贺逸就下车,用拳头招呼上了那人。 贺逸出拳,拳拳狠厉,对方反抗了两下,仍旧被贺逸几拳打得趴在了地上。 "拉上车。"戚云过来,贺逸叉腰。 "是。" 戚云把人翻过来,才发现被贺逸撂倒的这人是季临,季薄言的弟弟。 把季临拉上车,贺逸把车开入贺氏的材料仓库中,再把人从车上拉下来,扔在地上。 贺逸黑色的皮鞋尖,落在季临跟前,把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手机,扔他面前。 "给你哥打电话,用你交换姜若悦。" 季临犟道:"不可能的,想怎么处置我,来就是,但你别想换回姜若悦了。" 贺逸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拎起来,按到了边上的水缸里。 即使被呛水,季临仍旧不肯说。 贺逸把人从水中拉起来,重新扔到了地上,掏出了一支烟:"真不要命了" 季临呛出来一大口水:"我哥说得没错,抓住了姜若悦,就是捏住你的命脉,我是不会让我哥为难的。" 贺逸扔了烟,退下了外套。 再次把人扯了起来。 "行,看样子,你是认栽了,那我就不必客气了。" 戚云发现,这一刻,贺逸就像失去理智的猛虎。 等贺逸再次松开季临,季临就只剩下一口气,躺在地上了。 戚云走到季临边上:"你确定不说" 地上的人,闭着眼睛,露出不屑的神情。 戚云的拳头也发痒。 "我可提醒你们,我要伤成了什么样,我哥一定会在姜若悦身上讨回来的,你们继续来啊。" 戚云抬起的拳头,硬生生逼着自己放了下来。 "贺总……"戚云看向贺逸。 贺逸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再次把人拉起来,一拳打倒在地。 "是吗威胁我,你无所谓,你确定,你们整个季家也无所谓" 从仓库出来,贺逸面上紧绷,看了一眼时间。戚云紧抿着唇:"这小子,就是不肯按照我们说的做,他也是笃定,少夫人还在他哥手上,我们不敢对他下死手。" 贺逸拧住神色,神色与暗夜结合成一体。 …… 暗牢里面,门打开,有人进来了,姜若悦立马停止摩擦手上绳索的动作。 又是季薄言和他那名凶神恶煞的下属。 下属怀疑的看向她,一脸凶相:"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我没做什么。" 姜若悦吞了吞口水。 下属一把就捞起她的手看,发现,捆住她手上得绳子,松了很多,很快,那人就抬起一脚,踹到了她的腿上。 "啊。" 姜若悦吃痛,眼泪水顿时涌到了眼眶里。 对方穿的鞋子又是踢死人的那种重材料,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她的小腿上,她疼得跟小腿断了一样。 "还玩花招,明明就是想解开绳子逃跑。" 姜若悦的腿疼得微微蜷缩着,她忍住眼泪,等自己得救了,她一定也要拔这个人的牙,穿上踢死人的鞋子,至少踢他十脚。 只是,贺逸什么时候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