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爷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语气,那气魄,没有人会怀疑这通电话的真假,也不敢怀疑。身在江南,哪一个老板又没有听过蒋三爷的凶名,哪一个又不惧怕这尊煞神。一众老板都已大惊失色,一个个都被吓成了软脚虾米,蒋三爷可是江海地下的皇帝,如今更是隐隐有持江南之牛耳的趋势。他们做生意的最怕得罪道上势力,这些人真的能把他们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是蒋三爷发话,让他们这些人在江南混不下去,别说开公司了,就是在这里生存都难。众人再不看马博文的眼色,当下自保要紧,好几个机灵的老板当即就跑到了方天仇和郑修凝身边,连连拱手作揖。“方先生,郑总,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来这里闹事,我现在已经悔悟了,违约金我不要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对对对,我也不要了,我的公司全靠海外业务撑着,现在没了只有完蛋的份,求求您饶了我,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也是小本经营,可得罪不起蒋三爷,求求你们大人有大量,我替我们厂那几百人求求您了?”另一个老板抹着虚汗哀求道。郑修远看见这人开口便笑了起来:“小子我可记得你,你刚才不是说,要带着你们厂的几百人来堵我们远方的大门吗?”“郑副总,是我出门没带脑子嘴里面没把门的!”那老板直接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请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s:.。马博文身边剩下的老板眼见着有人过去求饶,也纷纷跑了过去,一个个嘴里软语哀求着,什么欠款违约金统统都不要了,只求远方集团再给他们个机会。马博文看到这种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行,不可以,这群人怎么能这样,说好的一起抵制远方,合力收购呢,遇到点事就软了?“你们都回来!不准求他们!我们还没输!”马博文扯着一个老板大吼道。“马博文!”那个老板怒目而向,这时也不喊什么马总了。“你还敢说!拜你所赐,我们这些人的公司眼看着都要黄铺了,你除了会说风凉话,还能干些什么!”“你们慌什么,你们忘了我背后可是有邹家支持的,那可是北方豪族,还对付不了一个远方集团吗?”马博文嘶吼道。另一个老板红着眼骂道:“蠢货!你也知道邹家是北方豪族,这里是江南!他们的手伸不了这么长的!而且邹家也不是无敌的,沪都漕运和东海商会,还有蒋三爷,邹家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吧!更何况他们办完事就走了,还会在乎我们这些小公司的死活吗?”“你愿意被人当枪使,我们可不想!”“就是就是!”其他人也不再搭理马博文了,这时也看得出来方天仇才是这次事件的主导者,纷纷向方天仇赔礼哀求。“方先生,刚才我们多有得罪,您是大人物,不要跟我们这些杂碎计较,放过我们一马吧“求您赏我们一口饭吃吧,以后我们一定唯方先生马首是瞻方天仇扫了他们一眼:“现在知道后悔了,刚才落井下石的时候,你们不都跳得很欢吗“方先生,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对我家列祖列宗发誓,以后绝对是远方的忠实合作伙伴,绝不背叛!”一个老板哭丧着脸乞求道。其他老板也跟着纷纷赌咒发誓,保证绝对不会再做对远方集团不利的事。郑修凝想了想,这些人的企业和远方集团多有生意往来,真要是把他们逼黄了对远方集团来说也是一个损失,便低声对方天仇道:“方先生,还是给这些人一次机会,不然远方在江南的生意也难做了方天仇这才点了点头,看着这些人淡淡道:“既然你们现在知道后悔了,刚才郑总也找我说情,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感谢方先生!”“感谢郑总裁海涵!”一众老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都是满脸庆幸的抹着虚汗,好险好险奋斗半辈子的基业,差点毁于旦!早知道远方集团有如此可怕的背景,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跟着马博文瞎跳!“不过别急着高兴,有条件的方天仇又说道。众人一愣,纷纷看向方天仇。“所有供应商跟远方集团的交易价格降一半,爱干不干,反正现在远方不差你们这些供应商方天仇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敢问方先生,我们恢复了和远方集团的贸易,沪都的漕运和东海商会的海运是否会对我们开放,还有蒋三爷那边,会不会对我们网开一面一个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自然,你们同意和远方集团合作,前账就一笔勾销方天仇随意地回道。“那我同意,事情就按方先生说的办那老板咬着牙道。虽然以后和远方集团的交易要赔钱,但是至少能保住了内陆航运和出口的通道,而且生意也不用担心蒋三爷找麻烦,孰轻孰重他们还是清楚的。“我们也同意其他老板也急忙回道。“还有,你们以后谁还和马博文合作,那你们的生意就不用干了方天仇又补充了一句。马博文一愣,猩红着眼睛看向方天仇:“你竟然敢打压我?”方天仇瞥了他一眼,轻声一笑:“我用得着打压你?我要打,就打死你马博文听到方天仇的说辞,心中咯噔一下,又眼见着跟自己一同来远方集团闹事的老板们,看自己如同瘟疫一般都远远地躲在一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眼前一阵发黑。现在全江南的企业都与他背道而驰,他被孤立了,被孤立的马家,邹家还会支持吗?完了,一切都完了。马博文绝望之下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子瘫软在椅子上跟个木偶一般。“把他赶出去!”郑修凝门外冲进来两个保安,将大脑空白的马博文拖出了远方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