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调走,不然你看我敢不敢,对了,调走之前记得来给我媳妇道歉,就这样。”啪的一声,陆野把电话挂断,然后熟门熟路地把电话线一拔,扔给站在旁边的警卫员。“麻烦两分钟后再接上去。”警卫员愣愣一问:“为什么?”“因为耳朵会聋。”“好好的,我知道了。”警卫员呆呆点头,目送陆野高挑的身影离开。家里,林绵绵已经睡醒了,正站在前院里教育一整天都没回家的大头。“你毛硬了是吗?大冷的天不回家,你以为你抓了几只兔子就很厉害了?山里的雪一下就能把你埋了,到时候你就是一条死冻狗!”浑身结冰犹如刺猬般的大头垂头垂脑地站着,前脚高举,后脚稳稳站立在地上,大大的狗头一动不动,瞳孔一伸一缩偷偷瞄着发火的林绵绵。大头身旁还放着几只冻硬的灰色或白色的兔子,每只都是很大的成年兔子,很肥,皮毛很干净。“瞧把你能耐的,浑身跟个冰刺猬一样,给我站到屋下去,什么时候身上的冰化了,你就什么时候能进屋!”林绵绵手拿鸡毛掸子,白嫩小脸紧绷,一边说话一边用鸡毛掸子戳大头身上结冰的毛。一戳一个准,叮叮当当的细条冰块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林绵绵气呼呼地教训了一番大头后,终于看见了下班站在前院大门外的陆野。“站那里干嘛?晒雪啊?”怒火不分敌我的扫射周围的生物,就连陆野都无辜受到牵连。他强忍着笑意,踩着大头的脚印前进,路过大头时瞄了一眼,又看看地上的兔子,低声温柔说:“不气了,晚上给你炖兔子。”逐渐暗沉下去的阳光洒在他的面孔上,稀释了瞳仁的墨色,加深了五官的阴影和高光,使得男人的五官越发深邃,立体。林绵绵哼了一声,自顾自嘀咕道:“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好,谢谢媳妇。”陆野脱掉手套,将三只大肥兔提起,放到干净的雪堆上,打算等下再处理它们。客厅里,林绵绵先他一步进屋,现在正在小沙发上撸猫,小头长得很好,很胖,脑袋圆圆大大的一点也不小。它站在林绵绵的怀里使劲拿脑袋去蹭她的下巴,脖子,金色的猫瞳却一直盯着在门口探头探脑,企图悄悄走进来的大头看。大头悄摸摸走进来,站在自己擦脚的小破布上,安静地等待身上的冰化掉,一双兽瞳灵活地朝林绵绵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陆野愣是从大头的眼里看见了心虚和害怕,无奈一笑,家里这一猫一狗都成精了,一个比一个有心机。“等会甘正达要过来吃饭,正好把外面的兔子都炖了,一起吃?”“你麻烦他帮忙找北北了?”林绵绵听到陆野的话,撸猫的手指一顿,抬眼望向走来的男人。陆野摇摇头说:“没有,他想领养北北……”他把甘正达和他说过的话说给林绵绵听,趁机凑过去亲了亲她粉嫩的嘴唇,顺手把赖在她身上的小头赶下去。小头不开心地甩甩尾巴,慢悠悠地迈着猫步来到大头身边,高傲地围着大头转圈,仿佛在巡视领地的大王。“来就来吧,希望他能帮我们找到北北……”说到顾北北,林绵绵的心又开始担忧,眼里的光都暗了一瞬。岁岁和年年坐在艾草垫上,抱着奶瓶喝水,他们一整个下午没见到陆野了,刚才就一直在念叨着“叭叭”。现在陆野回来了,视线自然而然落在陆野身上,眼巴巴地看着,浑身透露着要爸爸抱的渴望。“不用担心,经过上次的事,镇上的人贩子大多数都落网了,目前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抢孩子。”“嗯。”两个大人亲密地抱着,时不时相互亲彼此一口,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儿子的眼神,直到陆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去处理外面的兔子。兔子的皮毛剥下来后直接用干净的雪清洗干净,然后放在一旁等吃完饭再进一步处理。陆野把兔子的内脏都留了下来,兔肉砍成块,泡葱姜水,过一遍开水,再沥干,锅热放油,放大料,爆炒兔肉。等炒得差不多了,香味一出来就加热水慢慢炖着。天冷,林绵绵不想离开壁炉,陆野便把铁锅搬到壁炉旁边的炭炉上,打算等下就在这里吃饭。甘正达和严小玫来的时候,兔肉也差不多好了,一进屋就能嗅到浓郁的肉香,香得人口水直流。咕嘟咕嘟沸腾的铁锅边上还贴了一圈玉米饼子,边上还放着脆嫩的青菜,泡开嫩笋干,菌干,粉丝,以及一大碗蘸料。已经偷摸来到壁炉边上晒干毛发的大头和小头守在饭桌旁边摇尾巴,两双亮晶晶的兽瞳正直勾勾地盯着林绵绵手里的大碗看。林绵绵正在给它们拌窝窝头吃,撕成碎块的窝窝头拌上兔肉和青菜,蛋黄,这就是一猫一狗的晚饭。“啧,你家猫狗吃的比我还好。”严小玫一来就直奔林绵绵身边,看见她手里的大碗时,忍不住开了句玩笑。“甘同志工资不够你花了?还是他虐待你不给吃饭?”林绵绵把大碗里的饭拨一点到地上的小碗,大碗也放在小碗的旁边,随口问了严小玫两声之后,低头对大头和小头说:“吃饭吧。”大头小头迫不及待地埋头吃饭,它们也不抢,吃得很秀气,从边缘一点点慢慢吃。严小玫第一次见大头和小头吃饭,一时很好奇,蹲在它们身边看,闻言立刻朝林绵绵吐槽道。“他就是虐待我了,做的饭越来越难吃了,所以今天来你这儿换换口味。”林绵绵失笑,还没说话,提着一网兜苹果和一个篮子的甘正达就匆匆凑过来问:“什么虐待,谁虐待谁了?”严小玫毫不客气地指责:“你做饭难吃,那不就是在虐待我吗,你看人家陆野,做饭多好吃,又听媳妇的话……”“我也听话啊,我比陆野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