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炡看向她,还有那双断了的腿。几次手术,还是没能站起来,也许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季炡面色稍霁,他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叫来了家里的佣人:“安排车子送白小姐回医院,另外跟门卫交代一下,以后不要放进来了。”佣人连忙称是,去办了。白筱筱觉得屈辱,眼泪滚滚,但是她不敢哭出声来。季炡离开时,还是丢下一句话:“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是有限的!”白筱筱崩不住哭出声来……*季炡走到二楼,听见院子里有车子发动的声音,想来是白家母女离开了。他敲了下卧室门,走进去。桑漓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书,面前还有一碟子小点心。她看着心情不错……季炡走到她身边,倾身捏起一只小小的蝴蝶酥,黑眸盯着她恬静的小脸看,他学着她对林怡说过的话:“季先生发着低烧,提醒他不能剧烈运动!”他的语气,多多少少带着阴阳怪气。桑漓当然听得出来。她放下手里的书本,抬眼看他:“要不然呢季炡,在电话里对她恶言相向,告诉她我是季太太宣示主权?可是季炡,你的情人都能跑到家里来,她好好地来你好好地送走……你告诉我,我除了大度还能怎么样?”季炡在桑漓对面坐下。他注视着妻子,半晌哑声问:“白筱筱登堂入室,你都能这样淡定!桑漓,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了是不是?以后,你是不是都打算这样,冷着这段婚姻,冷着我?”男人近乎温柔的话,总是蛊惑人心。即使桑漓对他心冷,此时内心也情不自禁被他轻轻撩了一下。但是她仍是清醒。季炡走过来将她轻按在身下,跟她温柔接吻,她却觉得心碎。她轻抚他的英挺面孔轻声问:“那季炡,你爱我吗?”季炡从不说爱,他也没有爱过谁。他的沉默,其实就是否认,桑漓早就知道但是现在她仍是有一点点难过,她又问了他一句:“那你想要爱我吗?你说的这段婚姻关系里,你准备付出爱吗?”季炡没有欺骗她。他抵着她的红唇侵占,很轻很温柔地告诉她:“没有!”桑漓轻轻闭眼。她承接着他的亲吻,感受着他有力的抚摸,她却能抽空跟他继续谈及婚姻和感情,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因为被他的亲吻打断,每一声都震颤着女人韵味:“季炡你不爱我,凭什么要我爱你?你外头有那么多女人,你想要女人的爱慕,那是……唾手可得不是吗?”季炡盯着她看,看她陷入沉沦的样子。他心里清楚,她的沉沦是因为女人的生理需求,在摒弃掉感情以后,只要他不是很粗暴桑漓每次还是能得到满足的,她渐渐放开了矜持开始享受男欢女爱。她把他当成了工具。季炡心里不舒服,自然是想折磨人的。他轻摸她细嫩脸蛋,轻声嗤笑:“季太太我现在不发烧了,可以剧烈运动了吗?”桑漓睁开迷蒙的眼。她想起了那位林小姐,想起了白筱筱,或许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女人。她精致的小脸染上苍白,她恍惚地盯着他的俊颜看,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季炡跟其他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感觉退去,只剩下恶心!桑漓猛地推开他起身,跑到洗手间里扶着洗手台控制不住地干呕,她难受得额头青筋都隐隐浮现……彰显出她此时极大的生理痛苦。良久,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么狼狈,那样不堪……她再次感受到季炡的残忍,他要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意给她,他就是要折磨得她对他服软,就是要她像从前那样一次次不堪地乞求他的原谅乞求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