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在讲电话,却执意拖着她,瞿苒不禁好笑,便乖乖地定在原地,幼稚地玩着他手腕上的陀飞轮腕表。她不懂现在的人为什么还都喜欢戴表,现在这个时代,表已经是淘汰品。然而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喜欢腕表,男女皆一样。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腕表确实可以提升自身的气质和优雅。只是花几百万来提升气质和优雅,未免太奢侈了吧?“喜欢?”不知何时关彻已经结束电话,把手抬起来准备摘下腕表。瞿苒回过神,忙按住关彻的手,脸色一臊,“你也未免把我想得太财迷了。”没想到关彻只是逗她,趁此机会抓住她的手腕,毫不费力的一扯,让她顺势跌进他的怀里。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瞿苒粉拳在他的胸轻轻捶两下,双手便抱住了他。关彻把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手臂亦慢慢圈紧,直至她完全依偎在他怀里。他们像久别重逢的情侣,静默拥抱。瞿苒满足地闭上眼,让大脑停止一切思考,恣意地享受这一刻温暖坚实的怀抱。约莫两分钟过去,关彻低哑的声音才自她的头顶上方传来,“以后不准再出差。”瞿苒疑惑睁开眼,仰望他,“为什么”“没为什么。”关彻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他大概是不容人拒绝习惯了,平常想要见她的时候见不到她,就直接断了她出差的机会。简直是霸道总裁的行径。“不可以,该出差的时候我还是要出差,这是我的工作。”瞿苒坚持道。关彻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似乎她的抗议无效,他根本已经嘱咐肖荣。瞿苒柔弱的目光道,“之前不是你让我努力工作,还让我找学校进修吗”关彻低头在瞿苒的头上落下一吻,“现在你已经有我了。”露台栏杆上缠绕的黄色凌霄花朵随着和煦的微风轻轻摆动,空气里散发着凌霄花淡雅清新的香味,偶有花瓣随风飘落空中,带来一丝浪漫。烘托他说的话,似夏日温柔缱绻的告白。瞿苒忘乎所以地沉浸于此,忍不住将人抱紧。“可以永远不分开吗?”她的声音低迷。“永远不分开。”关彻道。听到他的回答,她恍惚抬头,还以为自己是在梦境里,小年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来——“小姨,小姨……”这证明她并非在做梦。“我先出去了,小年找不到我,会到处找我的。”瞿苒的声音里夹裹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怦然心动。关彻用额头抵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这几天还有事,空了给你电话。”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与心头的频率一致,轻轻微颤,“好。”在关宅用完晚餐,叶朔便送瞿苒和容淑娟回去。劳斯莱斯内的透明隔断升起,让她们的聊天得以无需顾忌。“妈先前是不是和关总聊姐姐的事情?”瞿苒开口问。容淑娟怅然一叹,“我把上次认错人的事跟关总说了,希望他帮忙再查一下,我始终觉得我没有认错人。”瞿苒已经猜到了,可惜之前帮她查车牌的人正是关彻。她们不可能再收到好的消息。“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不该再沉浸在忧伤里,不管姐姐回不回来,我们都要开始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我只是担心小年的抚养权。”容淑娟不自觉握紧瞿苒的手腕,“苒苒,如果小年的父亲是关总,我此刻可以放心的让小年呆在关家,可小年的亲生父亲是关律,自小年的手术结束,他连看都没有再来看小年,这样的父亲,你怎么让我放心把小年日后的抚养权归属于他?”“相信我,我不会让小年的抚养权归属于关律的。”瞿苒郑重地道。容淑娟狐疑的口吻,“你能有什么办法?”瞿苒心里早已经想好应对的说辞,“妈妈忘了吗?我们照顾小年三年,跟他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如若打官司,法官肯定会向着我们这边。”容淑娟一怔,“我们跟关家打官司?”瞿苒泰然自若道,“关彻会支持我,我们不会输。”*S级奔驰车内,苏茗苑挽着姜宁佩,看瞿苒和容淑娟从劳斯莱斯幻影上下来走进锦绣小区。“这辆幻影就是出入关宅的那一辆,瞿苒的金主果然就是关家的这个私生子。”苏茗苑冷冷道。姜宁佩神色淡然,温缓道,“没想到促使安修年送瞿苒到那老色男的床上,结果却是为瞿苒做了嫁衣。”“现在怎么办,妈妈?”苏茗苑紧紧握住姜宁佩的手臂,似有满腔的怨恨无处宣泄。“我们已经让关家私生子的新闻预热,现在只差找人把这件事直接捅出去。”姜宁佩精明的口吻道。“可是有谁敢出面质控关家的劣迹,即便是关家商业上的对家,他们也不敢这么做。”苏茗苑惆怅道。姜宁佩眸色逐渐讳莫如深,“假若我们能够让这个私生子自爆他的身份呢?”苏茗苑怔住,“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怎么会这样做?”姜宁佩自信道,“那就要赌他对瞿苒在不在意了。”苏茗苑一头雾水,“我不明白。”姜宁佩嘴角一掬,“宝贝女儿,你不需要明白,总之,关彻若是对瞿苒在意,他就会自爆身份,若是对瞿苒不在意,他们不会长久,我们终究都是最后的赢家。”回到苏宅后,姜宁佩径直对苏振荣道,“如果你想要坐回荣升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就听我的。”苏振荣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在姜宁佩的丑事曝光之后,他第一次正眼瞧她,“何必假惺惺?你如果有心帮我,我如今也不会失去董事长的位置。”姜宁佩拢了一下身后的旗袍,优雅在沙发上坐下来,凝望丈夫,“我承认,我在劝说父亲撤股荣升的这件事情上没有尽力,只因为我想要彻底剥夺你对瞿苒的那份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