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细微的麻感从耳后一路过到脊椎,林斯理咬住下唇,依然止不住溢出的声音。身体想被一片柔荡的温水淹没了,快要溺死过去,她喘不上气,在周豫手往下滑时,骤然清醒过来,按住了他手背。“你不是说了,不那个……”周豫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做个守信用的君子,喉咙像砂纸磨过,又哑又紧,哄她:“我只说我不吃掉你,换你吃我好不好?”“……你想得美!”林斯理把他的手往外推。“真不要?”他嗓音里含着两分逗弄的笑,“口是心非的林医生。”林斯理脸上烫得冒火,猛地推开他,翻身滚到大床的边缘去,裹紧被子背对着他。周豫低叹一声,连人带被子拖到怀里:“好了,我认错,我是个禽兽不如的混蛋。宝宝不生气。”“我没生气。”林斯理闷闷地说。她是被他弄得太羞耻,心里还有一点难以言说的小别扭。就像经历过灾难的人,时时心有余悸,担心它再度降临。来得太过浓烈的幸福,会不会又是一场泡影,来得快散得也快?周豫抱着她,安抚道:“睡吧。我不动你。”血液里被吊起的冲动和热度一时半会缓解不了,但被他克制住了,手掌拍着被子,极富耐性地哄她睡觉。房间里旖旎的空气渐渐陷入静谧,轻轻拍打被子的节奏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过了会,怀里的人忽然出声。“你很想跟我上床吗?”还用问吗?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她那么乖,被他亲一亲身体就软下来,还会发出可爱的声音。周豫失笑:“我是二十八,不是八十二。要是对你一点欲望都没有,那我该去男科查查身体了。”林斯理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是也会很容易厌弃?”就像一根针埋在心里,你以为拔出来了,其实它依然在,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忽然扎你一下。周豫脸上散漫的神色慢慢消失,手上动作停下来。几秒后,一个带着歉意的吻落在林斯理头发上。“对不起,是我没给你安全感。”周豫语气认真而温柔,“林斯理,我爱你,爱你的一切。我不止想拥有你这一天,还有将来的数十年。”“你怕我得到太快就不珍惜,那我给你吊着好不好?想吊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