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城看她伤心过度,说:“我们先把你养母从那危险的地方扶过来好吗?”“我妈,我妈刚才……”林冬冬浑身发抖说,“刚才让陆兮峰摔下去了。”“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慕靖城一头雾水。这时方泽带着人手赶来了,陆兮峰的几个手下还想溜。林冬冬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把他们绑起来,全都绑起来!”“好,好。”慕靖城示意方泽让人把陆兮峰的手下全绑起来,又让人将林秀平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还亲自在阳台边缘朝下看了看,这起码有六七层楼那么高。好像是有个人面朝下趴在一层的地上,手脚的姿势十分扭曲,应该是已经摔死了。林冬冬挣脱了他,提起个装满汽油的桶,拧开盖子就往陆兮峰几个手下身上泼。“饶命!”“饶命……”“饶了我们吧。”陆兮峰的几个手下不停地求饶。林冬冬此刻只想为何薇报仇,大声喊道:“谁有打火机,给我!”同方泽一起来的保镖徐飞,掏出个打火机递给了她。林冬冬举起打火机,对着陆兮峰的几个手下打着了。陆兮峰的几个手下吓得瑟瑟发抖,求饶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林冬冬将打火机晃到向何薇泼汽油的那人眼前,冷冷地说:“先点着你,他们自然也逃不了。”那人不敢和林冬冬对视,辩解道:“我没想过要杀人,是……是陆兮峰他用打火机点着的,是他不关我的事!”“我让你们灭火救人时,你们可有动过恻隐之心。”林冬冬眼中带着杀意,正准备将点着的打火机扔到那人头顶时,慕靖城夺过了她手中的打火机。他将打火机紧紧攥在手中,揽住林冬冬说:“为了这些人渣不值得。”林冬冬丧失理智地看向他,“把打火机还给我!他们麻木不仁必须得死!”“冬冬,冬冬,你清醒点。”慕靖城捏住她的肩说,“你真用打火机把他们点了,你就犯法了,不值得。把他们交给警方,让警方给他们定罪。”“能定他们死罪吗?”林冬冬反问。慕靖城想要稳住她的情绪,安抚她道:“能的。”这时从桥头堡下面传来了警车呼啸的鸣笛声,听这声音就知道警方出来了不少警车。慕靖城扶着林冬冬说:“警察来了,我们和你养母先下去,配合警方调查,才能尽快将他们治罪。”林冬冬点了点头,看向还蹲在栏杆边瑟瑟发抖的养母。她挣开慕靖城,“我还好,我想去看看我妈。”慕靖城仍然担心她会情绪不稳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走到养母林秀平身边,也蹲了下来,搂住林秀平的肩,“妈,别怕,没事了。我们都安全了。”林秀平双眼红红地看向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声音发抖地说:“那人摔死了对不对?我杀人了?”“妈,是意外……”“我没想让他摔死……我只是怕他……怕他会烧死我!”林秀平恐慌地双手抱头,“我没杀人,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摔下去的!”林冬冬将林秀平搂得更紧,深吸气说:“是的,是的!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和你没关系。妈,你不但没杀人,你还无意中除了个祸害!”林秀平放开自己的头,不太相信地望着林冬冬,小心地问:“我没做错事对吗?”林冬冬笃定地点了点头,从正面抱住她,声音哽咽地说:“妈,你面对坏人时做得很好,比我做得都好。”林秀平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人清醒了些,回抱林冬冬,轻拍她的背,“冬冬别哭,妈妈会保护你。”“妈!”林冬冬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大批的警察已冲了上来,让阳台上所有人都不许动。下面躺着个摔死的人,阳台上有个烧死的人,而几个壮汉被训练有素的几个男子制服,抱头蹲在地上,还四处都是汽油味。带头的警官一时还不清楚状况,只能先将所有在场的人都带回警局。慕靖城和方泽带着手下的人十分配合,护着林冬冬和林秀平去了警局。……孟可盈得知靖城和冬冬出了事在警局,担心地一夜都没睡好。一早起来,就看到网上有了相关的新闻。“昨日跨江大桥的桥头堡发生了特大事故,有人故意纵火,有两人不幸身亡,警方已封锁了桥头堡,正在调查中。据传有名死者是某大集团的二公子,却因这场事故殒命,还有可能涉及利益集团间的仇杀……”孟可盈不明白,靖城怎么会和陆家老二之间结仇?昨天靖城在警局里联系过她,说是陆家老二陆兮峰威胁冬冬,逼他现身,是想设计烧死他,结果冬冬身边的保镖何薇为保护冬冬被烧死了。而陆兮峰自己不慎从那桥头堡最高处摔下去摔死了。靖城和冬冬虽都没受伤,可她想想都觉得心惊胆战。从昨天他们去了警局,到现在还没回来。孟可盈没法在家里坐着等了,她连早餐都没吃,就去了警局门口,还想找人打听警局里的情形。……慕靖城和林冬冬在警局里配合调查了一夜,负责的警官才让他们离开。可林秀平还在接受调查,因为林秀平和陆兮峰起冲突时,陆兮峰到底怎么摔下去的,谁也说不清。即便林冬冬力证林秀平是无辜的,可陆兮峰的那些手下却说词含糊,甚至还说是林秀平故意把陆兮峰推下去的。阳台上正好没监控,到底谁说得是真的,警方一时无法判断,再说林冬冬和林秀平是母女关系,她说的话就没太大说服力。慕靖城和林冬冬领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后,一同从警局出来。他担心林冬冬那还没完全好的手腕,对她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的手腕处的骨折有没有变严重?”林冬冬拖着自己骨折的手腕,不想去医院,只想怎么才能洗清养母的嫌疑?她怕林秀平在警局里待时间长了,会发病。“警方在怀疑我妈是故意杀人对不对?”林冬冬担心地说,“当时亲眼看到陆兮峰摔下去的人除了我,就是陆兮峰的手下。他们都不愿证实那只是场意外,我想自己去找证据,证明我妈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