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一家灰溜溜地走了。再不走群情激动地就要上去蹂躏他们了。赵良材也把花真牛带走了。他看了看时间,没等天亮,直接套车带着花真牛去了县里。镇上的派出所。。。。镇上没有派出所,他们这里太穷太小了,还是直接去县里,那里王猛说话估计也好使。赵良材没有先送人再去找王猛,而是直接带着人找到王猛。人由王猛跟他一起送去,肯定比他自己送去管用。王猛听他讲了前因后果,眼睛一厉,上去一脚就把花真牛从车上踹到了地上。艹他姥姥的!他老领导和他大侄女差点没命!要不是有理智在,他现在就想一枪崩了他!“人先放在我这。”王猛对赵良材道:“你现在回村,让花昭写个‘状子’,再把你们村里人都叫过来,求上面替你们做主!这种恶霸,你们村可不能再收留了!”他大侄女那么奸,肯定知道怎么写。不会写也没关系,他帮她写一份也行。叫村里人都来,是想把事情闹大!没死人不管?没关系,群情激愤,就得管了。赵良材一脸佩服又忐忑地回村找到了花昭,花昭一听,再次肯定这世上处处都是聪明人,而且这个时代的人,才最知道怎么处理当下的事情。按照王猛的来,花真牛没好。花昭没出面,她就回屋写了个“诉状”。这个她太会了,专业的!而且她还结合时代特色,声情并茂地诉说一下自己的恐惧与无助,顺便交代一下,她爷爷是个老革命,她是个君嫂,遇到这种事情,请组织给他们做主。王猛拿到信就笑了,没想到他大侄女这么厉害,光看信,不用全村人来,他就知道这事能成。再加上“群情激愤”,花真牛。。。。。呵呵!群里人也没怕事,昨天的“团结激情”还在,赵良材一叫,简直一呼百应。怕耽误事,昨天在场的人,都坐火车去了县里!花昭带村里人发了财,2毛钱的火车票他们花得起。。。。。。。花真牛的事情很快尘埃落定,只用了3天,上面来人在村里实地看了现场,又走访了一些村民,就给他定罪了。判了15年。花昭都觉得有点重了,毕竟杀人放火都是未遂。哦,他药死了几只大鹅,这是实罪,就凭这几只鹅,较真起来就够判他几年。因为鹅跟鸡鸭不一样,鹅算牲口,跟猪羊一档,他还一下药死了那么多。花昭的经济受损很“惨重”!花山一家沉寂下来,甚至没人敢出去为花真牛奔走。他们都知道花真牛是上面挂了号的,要做典型了,谁也救不了。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敢再找花昭麻烦。万一再失手,那就不是15年了,那是顶风作案、死不悔改,没准要枪毙!花山对危险的直觉是很准的。村里人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起码15年之内,他们不用再面对花真牛了!接触多了就知道了,花山这几个儿子,老大和老四最坏!现在老大和老四都废了,真好!更开心的事,落雪的前一天,大家的瓜子都收获了!院子大的收获了三四百斤,院子小的也有200来斤,这可是实打实的吃的,不但能吃,还能卖钱!城里人没有地,什么东西他们都缺!就是不缺钱!特别是要过年的时候,谁家还不买两斤瓜子?不然让邻居笑话死了!不过有点犯愁的是这瓜子真香啊,都舍不得卖了。一说都卖了,家里的孩子就嗷嗷哭,哄都哄不好,只能给他们留点了,留少了还不行!都是钱啊~~好心疼~马大婶又找到花昭:“你说咱这瓜子怎么卖?卖多少钱合适?”“我建议大家炒熟了卖,熟的比生的值钱。”花昭说道。马大婶连连点头:“这个好说,家家会炒瓜子,就是有的火大有的火轻,不过多炒几锅就熟练了。”“你打算卖多少钱?”花昭问道。马大婶犯愁了:“过去咱们村谁家也没卖过瓜子,房前屋后种几棵,只够自己家孩子吃的,哪有多余的卖?不过我都打听了,供销社里卖2毛5一斤。我们,卖3毛吧!”有人家甚至去供销社买了点回来尝尝,说是跟他们村的瓜子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他们不能卖2毛5,不然亏了。“3毛也亏大了,卖,5毛吧。”花昭说道。其实她想卖3块,但是她知道那不可能。在京城或者沪市的话,也许还可以,毕竟这瓜子值这个价。但是他们这个小县城不行,要价3块会被人打。马大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想说什么又不敢。“马大婶,我说您就像我亲婶子,那是骂您呢,您也知道我那几个婶子什么样,不过我的意思你肯定懂,咱俩的关系,您有啥话不能直接说?”花昭说道。马大婶笑了:“什么您不您的,真是要当城里人了,说话这么文明,叫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那我就直说了,我不想自己去卖瓜子,虽然秋收了,但是地里的活还没完呢,一天不出工,就少赚一天工分。现在又是家家有瓜子,家家想卖瓜子,大家都请假,队长不会同意的!”这时候没有分产到户,人是闲不下来的,生产队里总有活让人忙起来。秋收之后还得整地,还得挖粪,还得施肥,远处的水库还要抽人过去挖,不到地冻三尺、快要过年,不放假。放也放不了几天,不是分产到户以后,想猫冬猫几个月都没人管。当然马大婶也不是一点空都抽不出来卖瓜子。但是她家有400斤瓜子!她得卖到什么时候?他们全村加了起来有1万斤瓜子,都去同样的地方卖,得卖到什么时候?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没准到时候2毛5都不值,就值1毛!“大婶看得明白。”花昭赞道。“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再跟之前买豆芽的供销社说说,问问他们收不收瓜子?”马大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