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榆北在街上溜达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家,只有宋一妃在,看苏榆北回来了,立刻狗狗祟祟的跑去自己房间假模假样刷卷子去了。房间里并没有向伊雯的身影,让苏榆北先是长出一口气,随即又感觉有些失落。餐厅的桌子上用盘子扣着几个菜,不用想肯定是向伊雯坐的。苏榆北在外边转悠一天,中午也没吃饭,看到这些饭菜立刻是饿了,掀开盘子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菜,饭也在锅里热着。苏榆北刚吃了没几口,宋一妃跑了出来,依旧是吊带、短裤,一点不把苏榆北当男人看,更没有半点要避讳他的意思。苏榆北真不知道宋一妃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叹口气道:“小姨那?”宋一妃道:“不知道啊,我回家的饭后菜饭就做好了说到这宋一妃一拍头道:“对了,小姨给我发了个信息,说她晚上有事,就不过来了,让我们自己吃苏榆北无声的叹口气,向伊雯晚上能有什么事?她这人无欲无求,不喜欢社交,在单位是个小透明,没朋友,她家里人上次弄出那样的事,向伊雯也不跟他们联系了。这么一来,向伊雯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出了昨天的事,她在躲着自己。想想自己跟向伊雯的关系,苏榆北有些头疼,实在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相处了。窗户纸不捅破,大家还能相安无事,就算心里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也会装作跟往常一样。可现在偏偏窗户纸就被向伊雯自己给捅破了,弄得谁都尴尬。宋一妃眨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道:“你不是说这两天你休息吗?你这一天跑那去了?”苏榆北一翻白眼,没好气的道:“关你什么事?回去刷你的卷子去宋一妃立刻炸毛了,指着苏榆北就喊道:“我这是在关心你,你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苏榆北猛然扬起手,宋一妃立刻是落荒而逃,真是被苏榆北打屁股打怕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回自己房间去刷卷子,偷偷掰着手指头算距离苏榆北这混球出差还有多少个小时。苏榆北吃完饭,把碗筷刷了,指望宋一妃就别想了,她肯定不刷,也肯定会留给向伊雯。有时候苏榆北都在想自己跟向伊雯上辈子不知道欠了宋一妃多少钱,这辈子得这么伺候这小祖宗。八点多苏榆北坐在沙发上发呆,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得找向伊雯聊聊。苏榆北出了门,来到向伊雯的房间门口敲敲门,等了会没人开门,苏榆北叹口气道;“小姨我知道你在里边,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开下门正如苏榆北所想,向伊雯确实就在家,不来就是躲着不想见苏榆北,也不好意思见,昨天那件事现在向伊雯想想都是羞愤欲死,自己竟然做出了如此不知廉耻的事。现在苏榆北来敲门,向伊雯迟疑了,不好意思开门,更不敢面对苏榆北,呆愣愣的站在门前低着头,一时间是思绪万千。苏榆北又敲敲门道:“小姨你开下门,我真的有很重要事要跟你说过了好一会向伊雯发现苏榆北还站在门口,并且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把门给开了。门一开,向伊雯也不敢看苏榆北,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低着头往回走。苏榆北迈步跟上,回手把门关上,阳台上晾晒着向伊雯跟宋一妃贴身的小衣服,花花绿绿的,很是吸引男人的眼球。但苏榆北却没心思去看这些,他看看坐在沙发上神色憔悴,眼睛也红肿的向伊雯,就知道她昨天应该是一晚上都没睡,还哭过。苏榆北没坐到向伊雯身边,而是拉过向伊雯放在门前用来换鞋的小椅子坐到了茶几旁边。苏榆北想了下措辞道:“小姨关于我结婚的事,林书记帮我安排好了,一个是他孙女,另外一个是另一个老领导的孙女,林书记的意思是让我从她们两个中选一个向伊雯猛然那仰起头,不看置信的看着苏榆北道:“林书记还管你结婚的事?结婚的人选都帮你定了?”这样的事向伊雯显然接受不了,别说她,换成其他普通人也接受不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提倡婚姻自由,那还有什么包办婚姻?可这样的事偏偏就出现在苏榆北身上。苏榆北点点头,心情变得更不好了,他站起来,看向窗外道:“小姨我这辈子注定是要走仕途的,让我去当一个普通人,我不甘心。走上这条路,我早就跟林书记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书记自然是希望我能不断取得成绩,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在仕途上帮到我的妻子。我知道这很荒唐,可事实却是这样的婚姻普遍存在于仕途这条路上,对于权力,爱情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无用品而已。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有回头路了,人这辈子每一次选择,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所以别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早晚会遇到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男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苏榆北感到格外的心力憔悴,也感到格外的难过。他从没想过,为了自己要走的这条路,有一天他要牺牲掉自己的婚姻。可事情突然就这样了,苏榆北也想过去特么的未来,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她也喜欢自己的,大不了这辈子就在底层的官场混了。可想到这,苏榆北便不甘心了,其实当初高梓淇一个电话通知他离婚,以及在向雪娇生日宴上他们每一个人说的每一个字不但刺痛了苏榆北的心,也让他格外的渴望权利。苏榆北无数次问自己,如果自己当时是现在的自己,高梓淇还会跟自己离婚吗?她的父母会对自己是那副让人恶心的嘴脸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他们的行为也在苏榆北心里埋下了一个渴望权利的种子,到今天这种子早已经生根发芽,逐渐长大。今天苏榆北来跟向伊雯说这些,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这辈子他不允许任何人跟高梓淇一家人似的在对他百般羞辱,所以他需要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哪怕牺牲掉自己的婚姻,以及他憧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