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不要觉得官场只有你一个聪明人…”马安途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之前都是从马邦国的口述或者文件资料上了解的林峰。认为这个对手确实有点强,但还没有个直观感受,能有多强?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律师,第一次接触试探。以及刚才的第二次威胁跟交易的试探。都让马安途对林峰的可怕,有了具象化的理解。那种明明看上去,快要被按死的人,每次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两次试探,都以马安途落败而收场。“爸,这个林峰不简单,我又输了。”马安途无奈的给自己父亲打着电话,一天之内,输给林峰两次。想起之前在父亲面前说的那些豪言壮语。这脸被打的,是真特么疼啊。“哎,输就输了,还没到生死之战,还有机会的。”“失败总是贯穿我们人生,不要气馁。”马邦国或许不是个好的县委书记,但一定是个好父亲。每次安慰儿子的话,都能说出点新花样来。“谢谢你,爸,心里踏实多了。”“我还要去市里一趟,今晚就不回去住了。”“对方想用莫四海,逼迫那群人向黄景涛妥协。”“我得找武市长合计一下去。”被父亲安慰两句,马安途的心情好了很多。胸中那口淤气,也吐了出来,浑身又充满了激昂的斗志。“好,路上注意安全,替我向武市长带个好。”两人寒暄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父子两口中的武市长,正是常务副市长武烈,也是两人最大的靠山。更是马邦国在麻黄生意线上的直接上级。而马安途这么多年,也一直在市里为武市长卖命。儿子在市里的功劳,才换来马邦国常驻平阳,掌控一县市场的老大。乔志刚案终于告一段落,网上消停了,市里也就安静了。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乔大伟也被纪委请去喝了杯茶。所以在出来后,他是再也不敢对案子起别的心思了。只能祈祷儿子的嘴硬一些,别往外吐出东西。不然父子两都吃不了兜着走。而县委那边,仿佛也忘了乔志刚的存在,不在干涉公安局的办案。不过张连城率领的法院,开始起幺蛾子了。一个下午,将公安局之前都结案的三个案宗,全打了回来。挑了一堆毛病,并且暗示刘继组有滥用职权,贪污腐化的问题。县委震怒,命令纪委部门,与检察院反贪科。成立工作小组,驻扎进公安局来彻查全局上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县委要拿公安局开刀了。和平时期,公安系统可有可无,能帮忙擦个屁股,善个后就行了,显示不出有多重要。但现在斗争时期,公安局这个部门,可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马邦国吃这几次亏,都是吃在了公安局身上。所以,这个局长必须要换了。刚被林峰帮忙躲过黄景涛的明枪,保住一条狗命。现在又得防着县委针对性的暗箭,刘继组快要崩溃了。县委成立的综合工作小组,一进来,就把整个公安局搞得人心惶惶。有几个思想单纯的刑警,与检察院直接起了冲突。正好撞人家枪口上,直接带走调查,最后停职反省。能让刘继组喘口气的是,至少纪委部门没有对公安局动真格。只是在应付着磨洋工,那检察院的反贪科,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咬。搞得整个公安局,民不聊生。“县长,再这样下去,工作没法干了。”“整个公安体系,全部瘫痪,别说审讯乔志刚跟莫四海了。”“连正常任务都没法出了。”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刘继组彻底被逼疯了。打电话给宁欣求助来了,这公安局长干的是真憋屈啊。“知道了,你再坚持一下,拿不定注意的事。”“给林峰打电话问问,我现在去县委召开五人小组会议。”临下班前,宁欣带着樊清言,冷着脸走进了县委。新的组织部长还没上任,五人小组会议,宁欣有着明显的优势。而马邦国,好似早已料到宁欣会来这出一样。直接以马上下班为由,明天再说的话给宁欣堵了回去。反观林峰这边,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多,可算是把觉都补够了。亏的身体,也补了回来,现在的他觉得,就是再来一场四季如春,也不在话下。刚醒,便看到刘继组打来的十几个未接电话。林峰眉头一皱,这是出事了吗?自从工作小组解散后,林峰睡觉的时候,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一个闲职部门的老干部局长,能有什么紧急情况用到自己?“老哥,怎么了?”林峰把电话回了过去,开口询问道。“林局长,你好,我是检察院反贪科的。”“刘局长正在,接受问话,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他吗?”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陌生人的声音,林峰知道真出事了。果断挂了电话,给宁欣打了过去,将下午发生的事了解清楚。“现在怎么办?”“明显是要把公安局长搞下去,这一下午,已经查到多起,公安局干警,刑讯逼供,暴力执法等违反程序的问题了。”电话里的宁欣,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让他照本宣科的执行政策,她还行,可一遇到这种突发状况。以及针对性的攻势后,宁欣就有点吃力了,因为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幸好手下的林峰在这方面,是大师级水准,两人互相配合,才扶持走到今天。“想办法让刘继组联系下我,这事好解决。”听完事情经过后,林峰已经想出了应对之法,语气也轻松了些。“好,你等下。”宁欣说完,挂断了电话,效率还是很快的。不到三分钟,刘继组的电话就回了过来。“老弟,我特么快崩溃了,赶紧救救我啊!”电话一接通,刘继组沮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老哥,别急,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或者是安全吗?”林峰声音有些低沉的询问着。“说话方便,但手机之前被那些人拿走过,所以我…”刘继组话没说完,但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在自己的手机中,植入窃听器。“好,那你听我说。”知道不一定安全后,林峰便想好了一种隐蔽的话术。“还记得原芸京吗?”“还知道她是谁的老婆吗?”“还记得当时她三番五次找你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事吗?”林峰一连串的几句还记得吗,让刘继组瞬间茅塞顿开。也明白该怎么应付这群疯狗了。“老弟,多谢。”刘继组感激的回应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