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被我的咄咄逼人吓到了,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口中解释着,“不是这样的,涵涵你听我说,当时你宫外孕情况危急,如果不做手术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大出血,我不可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陆美婷性命垂危的时候你在她身边,她说不要这个孩子你马上到了医院看我,看着我做完手术可以放心回去交差,陆美婷对你们那个孩子有着遗憾,凭什么要我的孩子买单?在我跟陆美婷的这座天平上,你的心何曾偏袒过我这边?”“你觉得我因为陆美婷说的话让你流产?”陆景的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说不清楚是悔恨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情感,他一步步的走向我,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用十足的力气,他说道,“你愿意相信一个挑拨离间的人都不愿意相信我?当时手术是韩臻臻做的,她有完整的手术报告,另外。。。。。。。。”陆景停顿了一下,嘴角扯过一抹苦笑,眼底里面尽是失望跟愤恨,“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痛苦你难以想象,许思涵,你总是说我不相信你,但是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我感觉我的肩膀都要被陆景捏碎了,当我们目光对视在一起的时候,这个男人将从来都没有过的怒气全写在了表情上,“你就因为这件事不肯原谅我,真可笑,我陆景挖心掏肺的时候你看不见,你却拿一件都没有求证过真实性的事情来跟我置气,你的自作聪明呢?”见我不说话,陆景又说,“你确实是跟陆美婷没法比,我从来都把你当做我的自己人,陆美婷是外人,在米兰那么危机的情况下如果我选择事事都偏袒你,那么当时你的处境一定会更糟糕,我不是不清楚她的手腕,也不知道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敬而远之,就你还一直王枪口上撞!”“我躲得开吗?”我反问他,“一次次的都是她主动找上门来,不管是示威还是威胁,甚至要杀我的饿时候,我有选择权吗?或者你该问问你的另外一个妹妹,为什么会给我米兰的机票,为什么要将你跟陆美婷的事情暴露在我的眼前。”“我跟陆美婷之间的事情除了年少轻狂之外都是光明磊落,你。。。。。。”“年少轻狂?光明磊落?”我觉得可笑至极,“你们相爱过,有过孩子是年少轻狂,你对她没有条件的好就是光明磊落?陆景我不傻,你不用把这一切都说的冠冕堂皇,这些事情我介意非常介意,如果你要我懂事,去理解,我现在告诉你,我做不到!”“陆美妍的机票塞到你的手上你有权来与不来,我跟陆美婷之间的事情确实让你受了委屈,我已经在弥补,在说她人都走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陆景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经历过之前的生死,难道不该把目光都放在彼此的身上,何必就揪着以前的那些事情不放呢?”面对陆景的数落我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说完之后也就松开了我,我们谁都不在说话。面对他的质问与疑惑,我竟然无言以对。关于那个孩子,陆景的心,真的疼过吗?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上,陆景说了一声进来,推开门的是初八,“邵先生到了。”陆景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出了休息室,而我,像是被抽干空气的娃娃一般瘫坐在地上。我控诉了孩子的事情,将我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但是在陆景的眼中,我这似乎都不是什么事儿,那个孩子的事情他也不想提及,那带着困苦的眼神不会骗我。他是痛苦的,却也是不解的,不解我为什么会揪着那些事情不放,但是他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跟他之间有了问题,张秘书在我耳边胡说八道的时候我怎么会相信?说句不好听的,苍蝇不叮无缝蛋。若不是感情之间的信任岌岌可危,他又为什么能在这里面种下那样让我们离婚的引子。很外外面又有了敲门声,韩臻臻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礼服进来,见我傻坐着,拿出纸巾给我擦眼泪,“思涵,你跟陆景到底怎么了啊?”我低头,狼狈的擦着眼泪,韩臻臻陪着我坐在一边,“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韩臻臻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是病例信息:“这是你在米兰时候就诊的信息,你测出来怀孕的时候不是我经手,那些基础信息我没有,后来查出宫外孕的时候我见是异位妊娠而且你当时已经有了明显的晕厥休克症状,跟陆景联系之后他丢下陆美婷过来看你,当时你是昏迷的,陆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哭了。”我抬眼看着韩臻臻,她继续说,“我怕从没有见他那样过,他眼眶湿润还亲亲你的额脸颊,一直都在说你受苦了,在你的手术结束之后钟瑾维那边给了消息,陆美婷已经不行了,这时候他才走,我相信你们都舍不得那个孩子,彼此之间也有误会,但是这件事我最有发言权,手术是我给你做的,因为受精卵粘连在了输卵管上,陆景再三要求千万要注意,任何不好的结果他都承受不了。”“这件事他也不允许我把过程告诉你,我认识陆景这么多年以来,那是他最无助的时候,说不好听的陆美婷死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悲痛的表情,更多的是解脱,但是在你面前,他心疼的直掉眼泪,怕你难受,不允许我说这件事,所以这么久我都没敢跟你说。”这话从韩臻臻的口中说出来我自然是相信的,当时也确实跟我说了那个孩子是宫外孕,陆景签字流掉了他。后面张秘书借题发挥,我没有去相信陆景,没有相信韩臻臻,而是相信了那个几次威胁我伤害我家人的张秘书。这一切,是一个多么巧妙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