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开出大概一公里的时候看到那抹白色背影。那会儿雨已经停了,梁桢双手抱着膀子往山下走,路边寥寥一点昏黄的路灯光拢在她身上,后影在冷清山道上显得更加纤长。钟聿踩了油门追上去,靠近些才看清,她何止衣服被拽开,连着下面的半身裙也被撕烂了,鞋子更是掉了一只,可愣是这样她依旧没看钟聿一眼。钟聿也不吭气儿,他倒要看看这个犟骨头要怎么衣衫不整又光着一只脚步行下山,于是山道上变成一车一人并排前行。不过怕是钟大少爷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和定力,这方面他要和梁桢比,简直妥妥地被吊打,所以不出十分钟,车里的人先坐不住了。他落了车顶棚。“喂…”“喂!!”梁桢不搭理。“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的吗?”梁桢还是不搭理。钟聿恼了,连摁几声车喇叭,态度可以说是相当恶劣了,可惜梁桢压根不吃这套,但好歹还是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眼,再转过去盯着钟聿。“你在跟我说话吗?”“……”钟聿愣了愣,可就这一会儿功夫梁桢又迈开步子往前走。“艹!”他暗骂一声,踩油门重新追上,两人又恢复一车一人的步调,但这回钟聿调整了方案。他扶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贴着梁桢开。“嘘,你就想这么步行走下山?”“不能吧,知道这条道有多长?”“…全程二十多公里,而且过了晚上八点这鬼地方就已经基本见不着人了,你光靠两条腿估计得走到明天天亮。”“而且你看你,虽说姿色一般,身材也没法看,但衣衫不整一女的独自走山路,就算碰不到色狼也会遇到鬼,这山后边儿你知道是什么不?民国那会儿听说有个小村庄,但被日本人给踏平了,全村几百号人全都死在山里,后来就成了乱葬岗,而且我还听说…”“闭嘴!”梁桢猛地打断,停下来凉飕飕地盯着车上的人。钟聿一张俊脸笑眯眯,也不说了。梁桢就看着车门徐徐往上抬起来。山风呼呼吹,路灯萧条,地上一道影子被拉得老长。梁桢低头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