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头,秦云一行人来到庄上的祠堂。这里人声鼎沸,密密麻麻挤满了人,连门外都坐了几圈。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胖子,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马车,从正门进入祠堂。他的眼神充斥对于这些农民的鄙视,甚至捂着鼻子,似乎很不情愿到这来。此刻。秦云带着众人,默默靠近,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十分低调,站在角落听。只见!那中年胖子满脸油水,站着祠堂的台子上,变了脸色,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笑容满面的样子。张开手:“安静,安静,诸位父老乡亲,请安静!”“鄙人不才,张有德,奉七大门阀的邀请,负责咱们这一片的善举。”闻言,整个祠堂都安静了下来。那些个庄稼汉跟妇人们,皆是双眼冒光,呼吸加重。看来是真的!是真的!!多分一成的粮食!张有德很满意被人当救世主看,笑眯眯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鄙人也就不卖关子了。”“正式宣布,今年春收的所有粮食,七大门阀的老爷们,会给大家多分百分之八。”话音一落,群体变色。有年轻汉子胆子大,狐疑道:“张老爷,不是说一成吗?”“一成就是百分之十啊,为什么又变成百分之八了?”这一问,上百名庄稼汉附和。“对啊对啊,怎么又变卦了?”“老爷啊,这百分之二的粮食对你们来说是小事,对我们来说可就是活下来的口粮啊!”“求求你,行行好,能不能将这百分之二补上……”“……”佃农们央求,几乎下跪。哄乱的祠堂,显得异常压抑。张有德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和鄙夷,低声骂道,不知好歹的低贱东西,还想要涨,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但下一秒。他又唉声叹气了起来。“诸位父老乡亲,唉……!”“原本的计划是多给你们一成的,几大门阀见大家因为昨年的天灾,收成不好,也是担心的紧。”“但……唉!”他垂头丧气,仿佛十分为百姓着想,和不能说的秘密。有人问:“但什么?张老爷你说啊。”张有德痛心疾首道:“但你们也知道,朝廷杀了李唐两家的掌舵人。”“这百分之二的减少,就是因为两家的覆灭,从而导致缺少的。”“这也不能怪我啊……”“朝廷要杀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大家就认了吧,这百分之二……”台下的寇天雄,穆乐等人,双眼瞪大如铜铃。“混账东西!”“胆敢妖言惑众!”声音如惊雷,炸响祠堂。他们愤怒极了,这小小的庄长分明就是故意在煽动民怨,直接将百姓粮食渐少的责任,推给了朝廷身上。张有德不悦的目光看来,发现秦云等人不是庄里的人,而且打扮还挺整齐华贵。面色一凛:“你们是谁?”秦云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张庄长,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么说话,就不怕引起什么误会吗?”“误会?”“什么误会?”张有德眼神尖酸,叉腰道:“你说说什么误会,几大门阀早就有意资助百姓,度过难关,可现在李唐两家没了啊。”“难道不是朝廷下的手?”闻言,这的佃户们脸色纷纷难看,交头接耳。“朝廷……唉!”“不给咱们活路啊。”“打仗又要粮食,门阀的大老爷们,又被陛下杀了,实在是……唉!”“朝廷不仁!!”“……”见状,穆乐几人肺都气炸了!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打烂张有德的嘴。但秦云挡在前面,很冷静,喜怒不形于色。负手朗声道:“李唐两家垄断粮食,跟哄抬物价的事你怎么不说?”“百姓们的粮食之所以少,难道不是你们这些老爷地主们,抽的多吗?”“若李唐两家有心,照常给那一成不就可以了?”“我记得,李唐两家只是死了一部分人,土地大多还是掌控在其家族支脉的个人手里吧?”佃户们最关心的还是粮食,听到这话,齐刷刷的又看向张有德。“是啊,人死了,土地还在啊!”“那百分之二,就不能给了吗?”“这两件事并没有直接联系啊。”张有德微微慌了,看向秦云眼神闪过一丝怨毒。而后高声道:“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土地早就被朝廷充公了!”“朝廷想要打仗,是不可能将粮食拿出来的!”“这厮混账,我要杀了他!”穆乐暴怒,双眼血红。内阁大臣,皆是面色冰寒!这厮的言论,极为诛心!秦云气势全开,再次回怼:“你放屁!”“朝廷收缴的只是李唐两家的账款,何来土地一说?!”“分明就是你们不想给那百分之二,陷害朝廷而已!”佃户们的眼神闪烁不定,一时间不知道听谁的。见状,张有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肥头大耳,写满慌乱。再这么被拆台下去,任务完不成,自己就得出事了!他眼神狠厉,死死的看了一眼秦云,有些警告意味。“哼!”“朝廷杀了门阀的族长,你们觉得人家不伤心吗?”“心灰意冷,不给粮也是正常的。”“乡亲们,这事你们不能怪门阀大老爷们,要怪就只能怪朝廷的暴政!”听到这,佃户们的情绪又起来了,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对朝廷有敌意。秦云冷笑连连,这个死胖子是真不怕死,暴政这两个字都敢说!谁特么给他的狗胆,谁特么教他的!这时,张有德手指秦云,尖酸刻薄:“哼,这个人是不是你们找来的托!”“故意拆台!”“哼,百分之八,你们爱要不要!”说着,他拂袖离开。见状,佃户们急了!“不不不!”“庄长老爷,这个人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不认识他。”“百分之八,我们要,我们要!!”张有德目光闪烁,看向秦云十分敌视,开口威胁佃农。“哼,这群人来捣乱,动员大会开不下去了!”“你们立刻让这些人走!”“否则,咱们就不聊了,连百分之八多的粮食你们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