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卿从九皇子府出来,门口就等着熟悉的轿子。陈鸢和夏萤跟在轿子两边,一路到了状元府。回到自己的院子,见屋中灯光大亮,陆九卿的眉头就皱紧了。唐修宴在她的屋子里,是在等着她回来吗?反正这一遭是逃不掉的,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唐修宴的茶杯就砸了过来。陈鸢和夏萤反应极快,一人拉着陆九卿的一条胳膊将人往后一扯,茶杯砸在门框上,砰的一声碎了满地。夏萤护着陆九卿,陈鸢像一阵风似的冲过去一把掐住了唐修宴的脖子,野蛮地将人砰的一声砸在桌案上。下一瞬,陈鸢的手掌心露出一块碎裂的瓷片,直接就要往唐修宴的脖子上划。一系列的动作快如闪电,也不知那块碎瓷片是她何时藏在手掌心的。唐修宴吓傻了,陆九卿也瞪大了眼睛。“住手!”陆九卿连忙出生制止,“你若杀了她,你自己也跑不掉。”这可不是她从前在山中猎杀的野兽,这是朝廷命官!陈鸢的瓷片已经压在了唐修宴的脖子上,割破了他的皮肤,有鲜血流了出来。若不是陆九卿喊得快,这会儿这个碎瓷片怕是已经划破了唐修宴的动脉。她擅长打猎,擅长一招制敌,最明白怎么让猎物死得快。唐修宴吓得双股战战,瞳孔都在震动:“你、你快让她住手!”陈鸢皱着眉头,保持着姿势不动,看向陆九卿:“他想伤害你,谁害你,我杀谁。”陆九卿心脏狂跳,走过去拉着陈鸢的胳膊:“我知道你护着我,但是这个人真的不能杀。”“你乖一点好吗?这不是在山里,这也不是你的猎物,活生生的人是不能说杀就杀的。”陈鸢明显不情愿,还想杀唐修宴,但是陆九卿坚持,她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唐修宴。她一松手,唐修宴瞬间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陈鸢指了指他,冷声说:“下一次,割断你的脖子。”唐修宴:“……”陆九卿抽了抽嘴角,原本想着今晚该怎么对付唐修宴,这下好了,被陈鸢吓破了胆,想必唐修宴也没那个胆子来跟自己计较了吧?唐修宴缓过一口气来,爬着远离了陈鸢,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陆九卿。“你、你从哪里找来的人,想谋杀亲夫吗?”唐修宴骂人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冷声说,“你这个毒妇!”陈鸢皱眉,作势还要上前,唐修宴立刻吓得倒退几步:“你别过来!”陈鸢:“……”陆九卿直接看笑了。她没见过唐修宴这么狼狈的样子。唐修宴今晚遭了大罪,手背被墨箫踩烂,回来看的时候皮都被蹭掉了,疼得钻心。这会儿差点被一个野蛮的臭丫头割喉,命都要没了。以前觉得娶陆九卿好拿捏,现在却觉得如履薄冰,就跟中邪了似的处处不顺心。“你别忘了,你还是唐夫人,还要在我手底下过日子的,你敢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