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装扮好了,就在宫殿里安静等着,看看书,下下棋。她并不着急去找谢韫臣,毕竟着急也没用,谢韫臣来不来又不是她能主导的。现在她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谢韫臣已经连着几日都来了叶晚棠这里,而这些日子好在叶晚棠也没有触他的逆鳞。虽然不知道谢韫臣今日会不会来,但是叶晚棠也还是得准备好。万一有机会可以争取呢?毕竟她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一次背那些宫规的痛苦了。叶晚棠运气不错,天色将晚的时候,院子里就传来了明德的声音:“皇上驾到!”翠屏赶紧扶着叶晚棠去大厅,看见谢韫臣,叶晚棠也恭恭敬敬的行礼。“臣妾恭迎皇上!”一身粉色衣袍勾勒出她的细腰,看上去盈盈一握,编成辫子的长发随着行礼的动作自然垂下,看上去美丽又不失活力。行礼的动作虽然不大标准,但是也学了七八分模样。谢韫臣看见叶晚棠今晚这身装扮,唇角微微勾起,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小野猫的心思?不过既然想要特权,那自然是要拿出一些让人喜欢的资本才是。谢韫臣亲手将人扶了起来,在叶晚棠的注视下,上下打量了片刻,淡淡道:“今日,爱妃这身衣裳倒是衬你叶晚棠看不出谢韫臣的喜怒,但是面上还是笑的恭敬:“若是皇上喜欢,日后晚裳可以常穿谢韫臣勾了勾唇,叶晚棠的顺从让他有些受用:“平日倒不多见你穿这类衣装,今日是为何?”叶晚棠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垂眸状似有些委屈的模样,在谢韫臣看不见的地方,用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在眼眶里打转了。“这身衣裳原是我们霜草部的,臣妾既然进了宫门,日后便是以皇上为天了,若是再想见家人亲友,许是有些难的美人垂泪,模样惹人心疼。谢韫臣知道叶晚棠可能是装的,但还是配合着她。抬手将叶晚棠脸上的泪珠拂去。叶晚棠察觉到谢韫臣的动作,心里一慌,但是面上不显。“今日孙姑姑来带我和花姐姐训练宫规,许是晚裳生性愚笨,竟是学了许久,也学不会。莫名的竟然想到了家乡,勾起了臣妾的思乡之情…倒是让皇上见笑了…”话说到这里,谢韫臣自然也明白了叶晚棠的意思。谢韫臣既知道,但是他也不想明说:“爱妃可想回家?”只是淡淡的问了叶晚棠一句,惹得叶晚棠有些慌乱的解释:“臣妾自然是不愿的,臣妾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如今皇上在的地方,才是臣妾的家啊…”叶晚棠面上求饶,心里面已经被吓得不轻了。这个狗皇帝,一天到晚阴晴不定的,可真是难伺候极了!偏偏现在叶晚棠不仅要伺候他,还要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心里虽然憋屈,但是叶晚棠面上还是尽量做乖顺模样。听到她说自己在的地方才是家,谢韫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他也顺着她的意思问道:“哦?既然爱妃不想回家,那可有什么法子能够缓解爱妃的思乡之苦呢?”叶晚棠感觉谢韫臣此时的心情可能还算不错,于是主动壮着胆子凑上前去,在他身侧捏了一颗葡萄剥皮:“臣妾今日是思乡的原因是为着这京城规矩,这些东西许是臣妾愚钝,遂学的有些困难,再这样下去,怕是不知是臣妾先哭死还是这规矩先学会了…”女子柔软的身段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一举一动满是异域风情,委屈的语气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撒娇。身上的香味也淡淡的传入了鼻尖,让谢韫臣长久暴躁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谢韫臣嘴角挂着笑,但是这人的笑意,你根本就分不清他是什么心情,因为他想杀人的时候,也都是笑着的:“你不想学规矩?”叶晚棠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臣妾天资愚钝,学这规矩本就艰难,自是不愿的。若是皇上心疼臣妾,许得臣妾这般恩典的话,臣妾不知该有多欢喜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自己手中的葡萄递到了谢韫臣嘴边。“可是朕若是真给了你这般恩典,那爱妃又该如何待朕呢?”谢韫臣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嘴上含过了那颗葡萄,目光也在叶晚棠腰间游离。这身衣裙的腰封上面甚至还飘着一根系成了蝴蝶结状的丝带,更加显得那繁杂腰封下的腰身纤细美丽,不堪盈盈一握。这身霜草部的衣装,穿在叶晚棠身上,倒是格外漂亮。眼神明晃晃的扫视着周围叶晚棠的腰身,若是叶晚棠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叶晚棠也不扭捏,谢韫臣就在那里坐着,她就起身,提着裙摆坐在了谢韫臣腿上。翠屏见着都惊了一下,但是谢韫臣却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甚至还大方的朝着她们的方向福了个腰身:“还不走是想等我亲自请你们出去吗?”明德这才急忙招呼着屋子里伺候的下人离开。心里面不免也暗自感叹,还好是在叶小主这儿,若是平日里,遇上这种情况。估计当天晚上这宫里的人就得换一批新的了。就连明德也察觉到了谢韫臣对叶晚棠的有所不同,只是可惜,他们这个少年帝王,最不相信的就是感情二字。免了学规矩的苦差事,叶晚棠又想起了抄书的活儿。她手指在谢韫臣胸前画圈圈,声音娇柔。“皇上,如美人还罚了臣妾与花姐姐抄书十遍,臣妾这手腕都要酸死了谢韫臣低笑,拿过叶晚棠的皓腕仔细把玩,果然见上面有一圈红晕。他垂头亲了亲,“既然她让爱妃的手腕受累,那就罚她禁足抄书二十遍叶晚棠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抱着谢韫臣的脑袋亲了一口。“谢皇上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第二日,天色蒙蒙亮,谢韫臣就起身要去上朝了。谢韫臣向来睡得浅,一睁眼看着怀中的叶晚棠,心里就像是被人塞了什么东西。但是他也只是自顾自的起身,并没有吵醒叶晚棠。叶晚棠睡得也不安稳,而谢韫臣起身的动静,已经足够惊醒她了。一睁眼,看到明德竟然在那里伺候谢韫臣穿衣服了,而自己还躺在床上睡觉。叶晚棠吓得立刻爬了起来,虽然她现在脑子不清醒:“陛下恕罪!”见着叶晚棠起身,明德笑了笑,自觉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