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在车里待了很久,她趴伏在方向盘上,紧紧攥着手指,安静的像是没了声息。包里的手机响了几次,江稚置之不理。过了很久。江稚缓缓坐正了身体,她打开车窗透了会儿气。几分钟之后,等到情绪逐渐稳定。江稚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基本上全都是于安安给她打的电话。于安安前几天才回国,“阿稚!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江稚深呼吸,说:“刚刚在忙。”于安安听着她有点沙哑的嗓音,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啦?你们家沈总又虐待你了吗?”起初,于安安知道江稚和沈律言结婚了的事情,衷心为她得偿所愿而感到高兴。没过多久,江稚就告诉她,和沈律言的婚姻只是表面做戏,不是真的。她和沈律言只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于安安和江稚是高中的同桌,彼此最好的朋友。自然有些为她打抱不平。尤其是在见识过沈律言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压榨员工之后,万恶的、冷血无情的资本家。江稚失笑:“没有。”于安安家境优越,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从小就无忧无虑,将她也养得没什么心机。她嘟嘟囔囔,“也是啦,沈总都是冷暴力!”沈律言就像冰山。依靠掌心那点温度根本捂不热那颗冷冰冰的心。于安安一直就觉得沈律言很变态。太冷血了。“阿稚,沈总最近还是像以前那样吗?”“哪样?”“我也说不上来,我也不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确实,沈律言有几分了不起的姿色。客观而言,长得的确比普通男人要好看。英俊逼人,气质斐然。有手段有魄力,好像找不到什么缺点。但是和只谈合作不谈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能忍得下去吗?江稚想了想:“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好像也对。”于安安又问:“你现在在哪儿呢?”江稚思考了半晌,“我在医院。”在于安安开口问下一句话之前,江稚先她张了嘴,“安安,我怀孕了。”于安安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说话都有点磕绊:“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不过转念一想,阿稚性子沉稳,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于安安下意识问:“沈律言知道吗?”江稚如实告诉了她:“他不知道。”怀孕这件事,她憋了这么久。终于有个能说的人。说出来之后心里确实舒服多了。江稚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也没想好怎么办。”于安安是知道她和沈律言那点内幕的,签过婚前协议,也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过契约合同,细分的条款大概有十几页的纸。于安安连男朋友都没有,没办法给她开解感情问题,遇到事情比她更没用。她忍不住问:“沈总是一发入魂吗?”江稚:“……”但她想了想,沈律言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副很能干的样子。于安安小声嘀咕:“你家沈总还挺牛逼的。”原本怀孕了是件好事。现在看来确实还挺难处理的。于安安用很小的声音试探性的问:“要不然你就生下来?”江稚蹙眉:“沈律言从来就没打算和我假戏真做,他也不喜欢孩子。”于安安叹气,“你和他说了吗?”“还没有。”江稚用力攥着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打算过几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有些事。她一个人没有办法面对。江稚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处理,就像平时帮沈律言解决无聊的花边新闻一样。简单、高效。但是临到头,她发现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