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不想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她掀开身上的毯子,刚站起来就被压回了沙发里。男人毫不收敛迫人的威严,夕阳的光线,映透他漂亮凌厉的眉眼,“去哪儿?”江稚试着爬起来,奈何他的力道非常人能所及,冷硬削瘦的拇指按在她的肩头,轻而易举控制着她。“我想上楼休息。”沈律言的拇指勾住了她的头发,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楼上太闷了,你就在客厅里休息吧。”江稚有气不能发作,她皱眉:“你别压着我。”沈律言毫无真心得同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却没有任何打算放开她的意思,“我一松手,你就跑了吧?”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暧昧的交缠在了一起。江稚言不由衷道:“我不跑。”沈律言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暂且相信了她说的话,他松开五指,放松了对她的桎梏。江稚重新坐起来,默默挪到了一个离他比较遥远的距离。沈律言看着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的动作,并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轻轻笑了笑,丝毫不放在心上,反倒问起了她:“晚上想吃什么?”江稚攥着手边的电视遥控器,无聊的换台,“什么都可以。”沈律言在家里穿得倒是很休闲,宽松的长裤,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衣,看起来无比的斯文俊秀,他说:“那我就随便做了。”江稚有些吃惊,迟疑片刻,“做饭的阿姨呢?”沈律言淡道:“我给她放了假。”江稚下意识问:“为什么?”沈律言比较喜欢看江稚有点呆呆傻傻的懵懂样,这样的江稚看起来和平时在工作中很不一样,他捏了下她的脸,“这不是家里有个挑食的吗?”江稚很不适应沈律言越界对她的好,他并不是这种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不会付出多余的感情精力。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江稚记得沈律言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也许他的厨艺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但她仍然很想问:“你会做饭吗?”她以前从来没见他下过厨房。沈律言嗯了嗯:“会一点。”江稚抿唇:“沈先生是想把我毒死吗?”沈律言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不也是和你一起死。”江稚听了之后沉默了下来。她忽然间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倒不如当年一起死在那场绑架案中。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头,其实早就明白她爱着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死了。那个握着她的手说以后会保护她的少年,从他被救出去之后就死了。只有她被困在不值钱的回忆里。抱着那个不被人记得承诺倔强到了现在。江稚垂眸:“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她抬起了脸,眼珠漆黑,“沈律言,你不用因为这件事就对我这么好。”他既不心疼。也不会愧疚。他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在他母亲面前有个交代。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过分。没有在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做了流产手术后,不闻不问。他甚至很好心留在家里,悉心照料。沈律言似笑非笑望着她,这个笑没几分真心,“什么意思?”江稚知道他此刻压着火,很平静地说:“我不需要。”过了良久,沈律言开口说:“江稚,你还真是豁达。”江稚回道:“是您教得好。”沈律言果真不再进厨房,而是打电话给了酒店,让人送来了晚饭。他坐在江稚的对面,架着长腿,定定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男人哗然开了口:“你说的对,有些事根本没必要。”沈律言从来没给别人下过厨,今天可算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真他妈的不值得。江稚不回话,看着电视机里的娱乐频道发着呆。说来也是不巧,主持人正在大肆播报豪门贵子和娱乐圈当红女明星的暧昧新闻,狗血的八点档,描述的绘声绘色。“记者发现知名女星章晚和沈氏集团的总裁住在同一小区,经过连日的蹲守,不负众望拍到了章晚进出沈氏集团总裁的豪宅,并且夜不归宿。不知道章晚什么时候会和粉丝公开这个好消息呢。”章晚算是和沈律言上过新闻头条次数比较多的女人。影后,知名女演员。长相美艳,不乏众多的追求者。江稚司空见惯,甚至还有闲心转过头来问沈律言,“沈先生,你们真的睡了吗?”沈律言冷着张淡淡的脸,朝她望来,反问道:“你觉得呢?”江稚心想她怎么会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故意问出这句话。沈律言逢场作戏的对象那么多,对谁多一点的喜欢,对谁少一点,她还真不清楚。记者偷拍的是沈律言的另一间私宅。是他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用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买得房子,价值几千万。江稚从没有去过,沈律言不会轻易让外人踏入他的私人领域。他大概对章晚的感觉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让她过去。尤其是像沈律言这么看重隐私的人。“我以为你不关心我和谁睡了。”“有点好奇而已。”江稚一时没有忍下来,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样不怕江岁宁看见了难过吗?”沈律言嗤了声,“她难过什么?”江稚有些费解,轻轻蹙起了眉。沈律言好性子的和她解释了起来,用了个很简单好懂的例子,“就像我不在乎你以后和谁睡了,她也不在乎我。”“因为我不喜欢你,当然不会觉得难过。”“她呢,也没多少喜欢我。”“怎么会难过。”确实万分浅显易懂。话说得直白。江稚忽略胸口的窒息,缓缓回过神。她没觉着江岁宁不喜欢他。但她也不可能去帮江岁宁说话。江稚心不在焉望着电视里还在持续播报的娱乐新闻,握紧手里的遥控器,缓慢出声:“沈律言,你和江岁宁是怎么认识的?”沈律言心情还可以,话也就多一点:“她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