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明锦佑冷冷否定她的说法,“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定义你的人生。”邱声晚攥紧了手机,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地址发我。”明锦佑声音很清,但却有股温暖人心的力量。邱声晚告诉他地址。明锦佑只留下一句,“等着。”便挂了电话。她从地上站起身来,这才发现沈实还跟着自己。他满脸的担心,“晚晚,你还好吗?”邱声晚摇头,“没事,我去找医生办理转院手续。”“。。。。。。好。”沈实没有跟上去,视线沉沉的看着她渐渐离开的背影。刚刚他一直跟着邱声晚,他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可她像是没听见,就那么茫茫然的往前走。后来又蹲在地上,浑浑噩噩的接了明锦佑的电话。虽然他没听清楚明锦佑说的什么,但邱声晚的状态明显好了起来。明明他人就在她面前,可她却看不见也听不见,却唯独能接起明锦佑的电话。沈实头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儿。他去外面连着抽了好几根烟,兜里的电话响了又响,特也没有接听。直至抽掉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他才拿出手机,接起了那通电话。那头的人问,“到底什么时候交货?你已经拖很久了,没有时间再给你拖了。”沈实压低了声音,“最迟下月,一定能交货。”“别再让我失望了。”“是。”。。。。。。明锦佑来得比邱声晚想象的要快。她刚给邱舒城办理完转院手续,正在说服邱舒城跟她一起去融城接受治疗。明锦佑就到了。男人一身黑衣黑裤,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连王宁都在这种压迫感中沉默着,不敢吱声。“把人送到直升机上。”明锦佑冷声吩咐。他带了人来,几人直接把邱舒城抬到了担架上带走。王宁眼睛滴溜溜的转,“人你带走就带走,但是先说好,我没钱给他治病,你要是逼我,我就去跳河!”明锦佑侧头叫身侧的黑西服男人,“那就带她去最近的河,找水最深的河段,看着她跳。”王宁脸都变了,“你,你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明锦佑语气依旧凉淡无波无澜,“不是你自己要跳的吗?我好心让人送你一程,你应该感谢我。”“我。。。。。。”王宁一下说不出话来。她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还是头一回遇到明锦佑这种冷血的人,完全无措。“我个人建议还是跳海比较好,省得你儿子花钱打捞,还能造福海里的鱼类,一举两得。”明锦佑连瞳孔都是冷色。语气也很较真,“愣着做什么?带这位女士去跳海,别耽误了她去死。”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邱声晚今天算是见识了。一米九的强壮男人,抓王宁跟抓小鸡仔似得。她被人直接拖着往外走,吓得脸都白了,死死的扒着门框说,“我又不想死了!放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就把钱还给她。”明锦佑给她指了明路。王宁哪舍得吐钱,“我没钱了,真的没钱了。”“那就带她去跳海。”明锦佑一挥手,直接下了命令。王宁鬼哭狼嚎的被人拽走后,医院里总算安静下来。明锦佑眼神冷冷扫过沈实,最后拉着邱声晚离开。他腿长,步子迈得很大很快。邱声晚又被他攥着手腕,几乎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她被他带上直升机。两架直升机轰隆隆的离开镇医院,往融城飞去。邱声晚小心翼翼的打量身侧的男人。男人冷着一张俊脸,薄唇紧抿,五官深邃透着寒气。攥着她手腕的手一直没松开,连力道都没收。邱声晚感觉手腕处有些痛,小小的动了动,“明医生,你弄疼我了。”“这就痛了?”明锦佑语气凉薄,明明灭灭的灯光在他的脸上闪烁,锋利、冷冽,眼神甚至要刀人。“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离沈实远一点!”邱声晚心里慌得直打鼓。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跟他硬碰硬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还会惹怒他。唯有讨好,才能掐灭他心中的怒火。她缩了缩脖子,无比可怜的开口,“明医生,我好冷。”时间静止片刻。邱声晚心里七上八下,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亲他一下才能让他消气。一件外套就扔在她身上,扔得她有些措手不及。外套上还裹挟着男人的体温,热热的,暖暖的。邱声晚把自己蜷缩在他的大衣里,把自己覆盖得严严实实。剧烈惊慌的心跳,在衣服里裹挟着的木质冷香中,渐渐平息。心里深处,前所未有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