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倒下的,也不记得自己倒在了哪,只模糊记得自己跟虞佳笑一起喝了几杯,之后的记忆就断片了。总之,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早晨七点的闹钟正在作响。宿醉后的身体既疲乏又懒惰,她困得睁不开眼,反手摸索着去找手机。一只手臂伸过来,先她一步将闹钟关掉了。林斯理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个热烘烘的怀抱抱着,半梦半醒地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周豫……又在做梦吗。她迷迷瞪瞪地抱紧男人,脑袋钻进他怀里。温暖宽厚的胸膛,男人身上的肌肉又硬又紧实,太过真实的触感让林斯理的困意一点点消失。她睁开眼睛。对着极具男性气息的锋利喉结怔了几秒,抬起头,怔忪的双眼对上周豫深邃的眸子。周豫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抱得舒服吗?”林斯理清醒过来,意识到是自己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可能是因为喝醉了,大脑宕机,身体就循着本能去了。那种舒适惬意的感觉如潮水退去,林斯理松开缠在他腰上的手臂,从他怀里退出来,道歉。“不好意思。”还挺客气。“现在知道见外了,昨天晚上是谁缠在我身上,推都推不开?”周豫乜她一眼,“酒量那么差还敢学人喝酒,你知道你怎么回来的吗?”林斯理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厌烦的神情,手指钻进被子:“我喝多了,不是故意要缠你,你觉得烦可以直接把我丢给虞佳笑。”“你朋友比你醉得还死。还是说,你希望我把你丢在酒吧等人捡尸?”周豫轻哂一声,下床进了浴室。林斯理拿起手机才发现闹钟不是第一遍响,她上班已经快迟到,匆匆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小跑着出门,连早餐都来不及吃。紧赶慢赶,踩着最后一分钟险险到了医院,马不停蹄地开始跟值班医生交接。忙完已经半个上午过去,在自动贩卖机前买咖啡的时候,才冷不丁想起。又忘记和周豫说离婚的事。好不容易见到他人,昨晚喝醉,早上又赶时间,忘得干干净净。她烦躁地敲了敲脑袋,抽空给虞佳笑打了个电话。虞佳笑估计是刚起,声音有气无力:“喂……”“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林斯理问。“别提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送我回来的,把我丢在家门口就不管了,我在地板上睡了一夜!”虞佳笑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户,刷卡才能上楼,安全倒是安全,就是早上起来腰酸背痛,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还疑似有点感冒。问题是她也断片了,想不起来谁是罪魁祸首,捶着沙发愤愤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送人只送到家门口,跟上床只在门口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林斯理:“……”她没敢说那个缺德的龟孙子大概率是周豫,陪她一起骂了几句挂断电话。史唐跑来博宇的新办公室参观,顺便找周豫一块吃午饭。周豫从会议室出来,身后跟着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瞥见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史唐,周豫招了下手,他立刻关了游戏跑过来。“昨晚把人送回去了吗。”“别提了。”提起来史唐就来气。林斯理跟虞佳笑一干了几杯,然后双双倒在桌子上,周豫把林斯理带走了,指使他去送虞佳笑。一个女人喝了酒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沉,酒品忒差,半道吐在他车上不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上楼。让虞佳笑掏钥匙,她把包护得跟崽似的不让他碰,嚷嚷着:“抢劫啦,我要报警!”一边对他拳打脚踢。“妈的。你看她给我踢的。”史唐撩起裤腿,小腿上好几块青紫,现在还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