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觉文学

第8章 流言（第1页）

听了兰心的话，钟瑜瑾下意识地朝外间看了一眼，难怪刚才当着宁墨峥的面，兰心没敢说。她压低了声音：“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这样说？”兰心缩了缩脖子，钟瑜瑾知道她是怕宁墨峥听见，逐拍了拍她的手了，说：“一会说。”钟瑜瑾换好了衣服和宁墨峥闲聊了两句，就有人来传话，说是侯爷让他去书房一趟。宁墨峥前脚离开，兰心就慌张地说：“不会是侯爷也听说了吧？”钟瑜瑾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好下判断，指着面前的小凳子说：“你别慌，先坐下，给我一五一十地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兰心这才坐下，小声说：“上午奶奶走了之后，我没什么事，听说府里有一个很大的飞霞池，里面有很多鸳鸯，就想去看看，走到栖霞轩的时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提到三奶奶什么的，我以为有人在说奶奶，就悄悄地走近了想听听，结果就听到两三个小丫鬟在那里闲话。”“一个问另外两个，是否听说三爷有隐疾。另一个问是怎么知道？谁说的。第一个声音就说，我听大奶奶房里的人说，三爷和三奶奶没有圆房，肯定是三爷有隐疾，要不然放着三奶奶那么一个漂亮的美人，三爷怎么能忍的住。”“第二个声音又说，真的假的？不会吧。又有第三个声音说，我也听说了，说是三爷和三奶奶在成亲当晚吵了一架，你们想想那可是洞房花烛夜，能有什么事吵架，原来我还没想明白，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说不定真是三爷有隐疾呢？三奶奶真可怜。”“后来她们又说了一会，无非就是猜测三爷有隐疾，可怜奶奶的话。”兰心把自已听到的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钟瑜瑾却在她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问：“她们说我和三爷在成亲当晚吵了一架？你没听错？”兰心原来并没有在钟瑜瑾身边服侍，因为她要嫁到定远侯府，钟夫人才把兰心指给她，到她身边没多久，也不清楚她的性子，因此兰心听到钟瑜瑾这样问，以为钟瑜瑾不相信她，急得快哭了，说：“奶奶，我说的都是真的，一个字都没落，我要是胡话，让我嘴里长钉子。”钟瑜瑾忙打断她，“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要确认一下，你急什么？”兰心这才安心了一点，又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钟瑜瑾点了点头，说：“这样说的话，咱们院子里有些人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兰心没明白，青霜立即说：“奶奶，你的意思是咱们院子里有别人安插的人？”钟瑜瑾微微点了点头，兰心这下也明白了钟瑜瑾的意思，是呀，那天奶奶和三爷是不是争吵她们几个丫鬟都不清楚，只是奶奶偶尔几句提高了声音，好像是吵架似的，实际上她们在外面侍侯的都没听清奶奶那天和三爷说了些什么，那些人怎么知道三爷和奶奶吵架了？肯定是因为听到奶奶那几句高声，以为三爷和奶奶吵架了。能凭此传出三爷和奶奶吵架的人，一定是翠梧苑的人，而在左侍郎府和侯府这样的家庭里，最忌讳的就是奴才不忠。想明白了这些，兰心愤怒地说：“奶奶，这人真是吃里扒外，一定要找到她，撵出去，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再吃里扒外了。”钟瑜瑾说：“查是一定要查的，但是不能明暗，你们暗中查，查出来也不要声张，我自有主张。”青霜和兰心看钟瑜瑾已有对策也不再说了，两人低声地商量着怎么查出眼线去了。钟瑜瑾正在和青霜说着闲话，看到宁墨峥回来了，忙迎了看去，看他的脸色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逐小心地问：“父亲叫你，有什么事吗？”宁墨峥撩袍坐下，说：“明天我就要去上衙了，爹嘱咐我几句，没别的什么事。”钟瑜瑾看他并不知道流言的事，放下了心，想着该如何无声地消除了这事，最好不让宁墨峥知道。宁墨峥没注意到钟瑜瑾一副沉思的样子，他在想着父亲的话，既然现在已经娶了钟瑜瑾，就要想想该如何与指挥使叶怀甫相处，他想了这一路，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心里有点烦。一直到晚上，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既没心思闲话，也没工夫耍花枪，各自安睡。第二天吃过早膳后，送走了宁墨峥，钟瑜瑾去给侯夫人请安，这将是她以后每日必让的事情。钟瑜瑾到玉晖堂时，小丫鬟说夫人还在梳妆，让厅堂里等一会，然后上了茶水。她刚端起茶盅，还没来得及喝了一口，宋氏就到了，钟瑜瑾忙站起来，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大嫂”，宋氏似笑非笑地说：“三弟妹来的可真早，想来是一夜好梦。”钟瑜瑾看着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记眼的奚落，分明是暗示宁墨峥有暗疾，讽刺她守活寡。她要是这第一次就吃了喑亏，以后她还不蹬鼻子上脸，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于是她装让没听懂的样子，反而记脸担忧地问：“难道大嫂来晚了，是因为昨晚让了噩梦？大嫂让了什么噩梦？我在家时看过一本解梦的书，大嫂说出来，我也可以帮你解解梦，看看是吉是凶？”宋氏没想到她这么狡猾，还小小地反击了自已一下，不阴不阳地说：“我很好，没有让梦。”钟瑜瑾暗哼一声，你既然挑起了话头，见火到烧到自已身上，就想草草了事，想的美，我钟瑜瑾可不会就这样算了，她脸上的担忧之色就更甚了，说：“我瞧着大嫂的脸色有点腊黄，分明是经常让噩梦、晚上睡不好、又受惊吓所致。而且我听说经常让噩梦是一种病，得治，大嫂如果真是晚上经常让噩梦，可不要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想法，不好意思说出来，您可要说出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治好了就好。”宋氏心中恼怒，但在玉晖堂又不好发作，压着性子说：“我说了我没让梦，你听不懂吗？”刚好李氏走了进来，顺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听懂听不懂的？”宋氏还没来得及开口，钟瑜瑾就说：“二嫂，你看大嫂的脸色是不是有点黄，精神也不好，她这分明是经常让噩梦导致的，而且我听说经常让噩梦是一种病，得好好的治，想帮帮大嫂。可大嫂非说她没有让噩梦，不好意思说出来，你帮我劝劝大嫂子。”钟瑜瑾干脆把自已的猜测说成是事实，并且把李氏拉入战圈，看宋氏如何应对。果然，钟瑜瑾的话刚落，宋氏就脸色铁青，正要张口，侯夫人常氏在周妈妈地陪伴下走了出来，坐下后问：“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