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师太,朕走了,有机会再见。”静一冷漠道:“还是不见为好,陛下九五之尊,乃大夏之本,还请慢行,别摔断腿!”闻言,秦云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不爽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骂,静一是不是女人哪几天来了?跟吃炸药似的。看在知白和幼薇的面子上,老子不跟你计较!紧接着,他急匆匆的离开了,所有锦衣卫也有序退下山。这一趟,秦云很放心,因为静一似乎已经慢慢放下了,否则不会说那些话,这是个好兆头!原地的静一却驻足了良久,失神了很久,仿佛秦云来此短短的时间,给了她莫大的影响,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一朵暮花凋零,缓缓从树冠掉落。她伸手接住,一切仿佛静止。最后,她对着知白的墓终究还是行了一个大礼,人死后,她曾患得患失很久,但最后放下了。这时候,她耳朵微微一动,敏锐听见了树后的动静。“谁?”她轻轻转身。一个亭亭玉立,素面朝天的女子走出,是李幼薇,她越发的成熟了,虽然不染尘埃,但身段却是格外婀娜。此刻微微紧张,手里提着一个菜篮子:“师,师傅,是徒儿。”“我给您送饭来,刚,刚到……”她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都不利索。静一蹙眉,刚到?她有些不信,缓缓上前,说话很平和:“你看到秦云了?”李幼薇不敢撒谎,点了点头,然后又低下头,眼泪在双眸中打转,很委屈,但却不吭声,怕静一不高兴,懂事的让人心疼。那一刻,静一的心猛然一揪,脑中再一次浮现了一个念头,难道真的是我束缚了她,伤害了她吗?二人对立,沉默良久。李幼薇憋住了泪花,忍住情绪的泛滥,挤出清澈微笑道:“师傅,您现在要回去吗?”“我把师祖的经书抄完了,而且已经能背下。”静一露出微笑,疼爱的抚摸了她的秀发:“好孩子,你老实告诉师傅,你真的喜欢经书吗?”李幼薇一愣,而后道:“喜欢!”静一很平和,苦笑道:“真的吗?”李幼薇咬唇,天生就不会说谎,再次低下头,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些天,为师想了很多,特别是他的死,让我感触很多。”静一复杂的看了一眼知白的墓碑。“我不想看见你不开心,这一年我无数次的开解你,想让你做回自己,但为师发现,没有什么作用。”“所以为师很认真的问你一句,你真的心向青灯古卷吗?”感受到静一如长辈般的眼神,她忽然不再那么害怕,抬头难过道:“徒儿不敢诓骗师傅,以往每念一次经书,都是一次洗涤。”“但现在,每念一次经书,对我而言都是一次考验,我并不向往荣华富贵,也并不执着于尘世烟火,我就是……纯粹的放不下他。”“师傅,你能帮帮我吗?”她眼睛红彤彤的。静一心中长叹一声,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听到消息,还是难以平静。看向天空,仿佛香肩很沉,道:“幼薇,为师帮不了你,你下山去吧。”唰的一下,李幼薇的脸蛋一白,菜篮子应声落地,急切不安的抓着静一道:“师傅,徒儿哪都不去,就在白玉山上陪着你。”“我虽然放不下他,但知道他过的好就已经很满足!”“我从未想过离开啊,如果离开这里,徒儿也不会快乐的。”静一深吸一口气,疼爱的看着李幼薇:“你不要怕,以前是师傅错了,虽然我极度讨厌秦云这种人。”“但他有一句话说的对,爱是成全,不是束缚。”“清平庵的很多规矩,是时候改变了,否则以后千百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为之付出惨痛代价,当初我娘就是如此。”她的眸子露出一抹感伤,还有一丝坚定,豁达。风起了,四周落叶舞动,伴随其身律动,那一刻这位清平庵的掌门人居然在一瞬间撕裂心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整个人,神采奕奕!李幼薇不可能感觉得到,或许只有丰老在此,能够感觉到那股气息。此刻,李幼薇惶惶不安,一时间不敢开口,她很怕师傅不高兴,只是试探她而已。静一双眸直视她,疼爱道:“师傅让你下山,并不是要赶你走,你大可放心,清平庵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有些事人终究是要经历一次,个中滋味,恩怨造化,全看自身。”“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为师会看着你,为你高兴,若你被人欺负了,师傅会下山为你讨一个公道,即便是皇室第一高手,他也未必能胜为师了!”淡然的语气,充满坚定!知白的死,算是鲸落,改变了她太多。听完,李幼薇泪流满面,脸蛋失色,猛的抱住静一,哽咽道:“师傅!”她心酸感动,甚至是内疚!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一个劲的喊着师傅。……几个小时后,秦云赶回了皇宫,在御书房内早有不少内阁大臣等待。而书桌上,显眼的摆放着许多金灿灿,风格不一的皱褶,显然来自不同地方,秦云一个一个的观看。而每看一个奏折,他就会传下去,让内阁大臣们都看了里面的内容。“这……”“这怎么回事,南诏,波斯人,五胡十二地,还有女真匈奴,竟然同时送来信件,想要觐见陛下!”“东西南北,全凑齐了。”众臣面面相觑,很不理解。秦云站了起来,冷笑道:“太巧合了,这群家伙肯定背地里商量好了一起觐见,否则不可能出奇的一致。”顾唇棠眯眼,弯腰道:“陛下,微臣看此事有蹊跷!”“是啊,女真跟咱们已经是脸红脖子粗的情况,他们也来觐见?”赵恒狐疑道。秦云手指抚过桌案,笑道:“不正常是肯定的,朕有种预感,他们是闻着味过来的,如果不出意外,目标恐怕是对准了红衣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