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一切都是沈安的功劳,他可真是咱们大梁的英雄啊!我要是有女儿一定嫁给他!”“你可拉倒吧!就你家往上数十八代都是老农,还想把女儿嫁给人家一个郡公?”“那可不一定,沈安不是和以前荣家姑娘走得近吗?她荣家还是商贾出身呢!”一时间,沈安虽不在梁都,却又一次成为了焦点。只是这个焦点,却把魏忠陷入了死地。尽管西魏已经送来了议和国书,而且双方洽谈友好,很快达成一致,但梁帝依然大怒,直接在早朝上将他拖出午门斩首,抄家灭门。不过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不值一提。但天子一怒之下,却牵扯甚广,接连几任鸿胪寺卿都被挖了出来。抄家的抄家!灭门的灭门!理由无他,贪渎之罪,而且是实至名归,随便抄哪一家,搜出来的金银都够杀头的了!只是这便把天下豪族给得罪光了,连帝党的那几家都不例外,搞得朝中大臣怨声载道,可看到午门每天血流成河,谁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要做,那也要背地里做啊!大梁各地暗涌而动,除了江淮郑家外,几乎所有豪族都动了起来。靖安王也在未经奏报的情况下,从雁荡关抽调多达二十万大军,移防到赵郡与京兆接壤的永泰县。皇甫仁轩一脸阴翳,眼下的时局风云突变,来得实在太快,与朝廷对抗,其实赵郡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但现在却不得不为之!“父王,晋西刘氏已经明确拒绝交出家甲,只是口头承诺会助我们一臂之力!”他淡然说道,似乎对于眼下的局势依旧没有半分的紧张。口头承诺就是红口白牙张张嘴的事情!但有总比没有好!“如今我们骑虎难下,梁帝摆明针对我们!而刘氏又摇摆不定,恐怕随时都可能倒戈,咱们不得不防啊!”靖安王恨得咬牙切齿。事起突然,他也只能仓促应对,可以往一直互相依仗的晋西刘氏,却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心腹大患。“父王多虑了!在我看来,晋西刘氏绝不会与我们为敌,唇寒齿亡的道理刘李氏比谁都懂,而且我看陛下这盘棋,恐怕远不止针对我们一家这么简单。”皇甫仁轩安慰道。“什么意思?”“父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白无极大军目前还在云代两州交界的地方,陛下却让我们将雁荡关交给白无极,他这样做是明知我们不会交出雁荡关,故意放出的话,只是想找个借口对我们发难而已。”皇甫仁轩铺开一张地图,用手指在上面比划起来。但所说的话,却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靖安王当然也知道这就是个借口。靖安王迷惘的看着儿子,他知道儿子肯定还有下文。其实这次移防永泰县,他便十分不解,不知皇甫仁轩为何会认为赵郡南边才是梁帝进攻的方向。“陛下此次发难来得突然,但这个突然只是对于我们而言,对他而言或许是蓄谋已久!之前不是传闻各地屯卫军被抽调了一部分拱卫京师吗?但这些人去哪里了,谁也不知道。”“最近又有人风传,陛下经常去北苑休养,其实是训练新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便是陛下的依仗!陛下如此养精蓄锐,难道只是针对我们一家吗?他定然是想要一举破除牵制皇室千年之久的世家门阀。”“只不过我们被当成了出头鸟,先拿我们开刀而已,既然他在京师屯兵,所以此次主攻的方向,必然不会是雁荡关,而是永泰县!”皇甫仁轩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也十分精准。竟把梁帝的心思猜得毫无差错!靖安王脸上一凛:“那我们怎么办?”皇甫仁轩也早有对策,他说道。“我们屯兵永泰也只是个幌子,以白无极新军在江淮的战力来看,而且永泰县一马平川,毫无遮掩,咱们这些人根本守不住永泰,为了让天下世家看到梁帝的野心,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佯败,放弃永泰。”听到这里,靖安王明白了。梁帝兵锋越甚,则天下世家便会越担心,而晋西刘氏首当其冲,更不敢与虎谋皮,否则下一个便是他们刘氏。“另外陛下所依仗的不过就是西魏如今受沈安所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若是能打破这个制衡,或许陛下不仅解决不了国内的事情,还会引火自焚!”皇甫仁轩继续说道。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和凶厉!从雁荡关出发之前,他便已经密令马庆,传信暗影,不管能不能成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刺杀沈安。只要这个罪魁祸首一死,西魏与大梁之间刚刚达成的和议,便会荡然无存。就算杀不死沈安,暗影也能嫁祸给太子,到时候沈安肯定会有所动作。波谲云诡中的云州,却处于难得的宁静祥和,欢乐喜庆之中。沈安回到了龙朔,所有心腹都齐聚一堂。婚期已至!不过飞云县还要有人留守,所以婚期从初八一直持续到初九,以便于相互轮换,今日初九便已经是第二波了。“老大,我……不怕你说我,我就想像以前一样,叫你一声老大!我沈万三有今天,全是老大你给的!”沈万三今天也完婚,他脸色涨红,满口酒气:“我的命,就是老大你的命!”他的婚事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去相亲大会,上官婉容是个大方的女子,直接上门主动求亲。沈万三哪有不答应之理?“万三快坐下,今天高兴,你们爱叫什么叫什么!”沈安按着他的肩膀,扭头看向还是孤身一人的程穆和向子非:“你们两啊!别怪我说你们,难道我云州没有美女吗?偏偏说什么只喜欢江淮女子,就不怕明天就嗝屁,连个送终的都没有?”沈安也喝了不少酒,醉意上涌,什么话都说了。程穆和向子非面面相觑,你们成亲就成亲,扯我们作甚?“大人,你别说这些了,赶紧回去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