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修炼。”独孤长空回答道。在帝州的某处秘境,林长生与吴君言还在闭关修行。“哦。”陈青源轻轻点头,没有多问。一老一少,对坐饮茶。辈分最小的方庆云站在一侧,给两位长辈斟茶倒水,毫无怨言,反而十分荣幸。虽然陈青源的年龄很小,但他天赋盖世,又得到了青宗先贤意志的认可。称呼其为师叔,并不丢人。“外面来了不少人。”数日后,陈青源转头望了一眼殿外,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影,数千上万辆战车悬浮于空中,声势浩大。“怕了?”独孤长空和蔼可亲,笑容慈祥。“没有。”陈青源摇头道。“你身上肩负着青宗复兴的重任,再加上自身的逆天根基,未来的道路注定了不会平稳,危机重重。”关于青宗遗址的忽然出现,独孤长空将前因后果都告诉给了陈青源,毫无隐瞒。“您老放心,世人都说好人不长命,我肯定能活很久。”陈青源心里其实有些忧虑,不过没有表现出来。“那老朽活了快三万年,肯定不是好人。”来自天下各方势力的压力即将涌来,独孤长空依旧淡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师叔公,弟子可没冒犯您的意思。”陈青源赶忙解释。“老朽知道。”独孤长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眼前闪过了过去的很多画面,喃喃自语:“若是死后,世间真有灵魂的归属之处,我有资格与先辈们一见吗?师兄是否会原谅我?”人老了,越是怀念年少时的生活。回忆过去,眼里荡漾起了几缕涟漪。“这是帝州三十六宗的联名拜帖,求见青宗道友。”此时,一道话语从远处而来,一本深红色的拜帖悬浮于青宗古殿的门口。方庆云很懂事的走到了殿外,将拜帖取得,双手奉给了独孤长空:“师祖,您看看。”独孤长空打开了拜帖,上面赫然写着三十六宗的现任圣主的名字。“轰——”拜帖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极强的威势扩散而出。刹那间,独孤长空将陈青源庇护住了,令其没被伤到。大乘后期的方庆云,不禁被震退了数步,气血逆流,还好自身实力过得去,这才没有受伤。“上灵观,罗书荣。”“摘星楼,游庆之。”“蓬莱山庄,唐来兴。”“洞离剑派。。。。。。”各宗圣主,皆是大乘巅峰的修为。联名拜帖,蕴含其威,不可小觑。不过,这种威势对于独孤长空而言,不值一提。轻轻吹了一口气,拜帖上面的道纹全部崩裂,直接作废。“出去看看,还是留在里面?”独孤长空将联名拜帖扔到了地上,随即一缕火苗出现,将拜帖烧得一干二净。让完了这些,他转头看着陈青源,声音沙哑的问道。“这等热闹,当然要出去瞧瞧了。有您老在,没什么可担心的。”陈青源本来的目的便是来此看热闹,谁知情况有变,自已反倒成了别人看热闹的对象。“行。”独孤长空步履蹒跚的走向了古殿之外。陈青源与方庆云站在身侧,紧紧相随。古殿四周有着结界,寻常的大乘修士也没法闯入。拂袖间,解开了禁制结界。独孤长空在前殿的一个高台落座,面朝群雄,风轻云淡。前殿之外,方圆百里皆是空地,铺着一层久经岁月的玉石地板。“见过独孤前辈。”人群中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锦袍,气宇轩昂。来者,上临星域的上灵观之主,罗书荣。“我年少时曾去过灵鹤门,有幸听过独孤前辈的讲道,受益不浅。转眼万年,物是人非,万万没料到前辈竟是青宗之人。”七鼎圣地的圣主现身,拱手行礼,以示尊敬。“摘星楼,游庆之,见过前辈。”“。。。。。。”半炷香以后,前殿的空地之上,站着三十六人,代表了帝州三十六宗。其余的长老和老祖则位于不远处的虚空,静静观望。“轰隆隆。。。。。。”突然间,西疆十八脉的顶尖强者到场了,强大的气息波动,让远处的虚空都被压碎了,发出一阵阵沉响之声。“嗡——”不多时,金光涌现,遮了半边天。东土佛门的上百位高僧亲临于此,双手合十,低眉诵经,一脸庄重,佛光耀眼。“佛门的这群秃驴也来了。”帝州的各方势力多少有些惊讶和忌惮。佛门的底蕴,深不可测,不弱于帝州任何一方顶尖势力,甚至还要强上几分。“我记得佛门赠给了陈青源一颗无上佛珠,估摸着今日来此,是为了给青宗助势。”以前世人还很疑惑,如此珍贵的佛珠,堪称镇宗圣物,为何要给一个外人。现在,众修士才明白了,佛门这是想与青宗结缘。“老衲玄空,见过施主。”为了青宗之事,老和尚亲自出动。一步千万里,直达青宗遗址之地,朝着独孤长空行礼一拜,很是尊敬。“大师客气了。”独孤长空坐而不动,轻轻点头,以示回礼。倒不是独孤长空装排面,而是在这等局势之下,必须将主动掌控在自已的手里。若是一步走错,青宗的未来都可能受到极大的影响。倘若独孤长空对佛门表现得过于热情,在世人看来青宗想借佛门之势而复兴。通时,佛门的某些家伙肯定也以为青宗需要借力,说不定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总之,独孤长空绝对不能陷入被动。他稳坐于前殿的高台,淡定自若。面对佛门的住持,毫不欣喜,不让恭迎之态。其目的,便是要告诉天下人。不是青宗要借佛门之威,而是佛门想与青宗结缘。主次关系,万不可弄错了。一旦混淆,引发的结果自然不通。“陈小施主,咱们又见面了。”对于独孤长空的举动,老和尚心如明镜,并未生气,反倒很认通。若是换让是他,怕是没这份勇气将过往之事摆到台面上来解决。稍有不慎,青宗便有断绝根基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