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元婴真君收作弟子的,必然是上乘之资了,不止是丁香,很多人都很好奇骆青离究竟是什么资质。 这事寻常人或许打听不来,可掌事堂却必然有相应的消息渠道。 唐老三摸着下巴一脸为难,"丁香姐姐,咱们的交情那是铁的,可这……实在不合规矩啊。" 丁香暗骂一句老滑头,取了五十块灵石递过去,唐老三便眉开眼笑起来,"哎呦丁香姐姐这话可问对人了,这件事我还真就恰好知道……" 骆青离就站在掌事堂的门口,感觉到有许多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或好奇、或艳羡、或嫉妒、或不服,她垂了眸通通无视,不予理会。 金色的阳光洋洋洒洒落下,大广场上空时不时还有驾着飞行法器的门派弟子来来往往。 这时,一个身穿精英弟子服饰的筑基女修从飞毯上一跃而下,大步朝掌事堂迈来,远远就看到大门旁一个皮肤白得几乎能发光的女孩子。 "哎呀呀,这是哪来的小可爱啊" 骆青离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声音,微微一愣,随后就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修正朝她走来,不似寻常女子的婀娜秀美,这女修行走如风,神采飞扬,眉目间还包含着几分飒爽英气,十分特别。 骆青离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初将自己从大曲城外树林带去药王城的柳黛色。 她刚想打声招呼,柳黛色却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双手同时捏住了她的两边脸颊,爱不释手地揉捏。 "这小脸真嫩,手感不要太棒!"柳黛色一边捏,一边忍不住喟叹。 骆青离:"……" 想到柳黛色的某些小习惯,骆青离也没有反抗。 不过看到对方身上穿着玉蟾宗特有的金边玄袍时,她又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柳黛色的确是玉蟾宗的弟子。 柳黛色捏了几把就松了手,上上下下打量几眼,问她:"小可爱,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看样子你是新来的弟子吧,是哪个峰的" 显然是没有认出骆青离来。 骆青离笑了笑说:"我叫骆青离,飘渺峰的。" 现在她已经是玉蟾宗弟子,与柳黛色成了同门,这门派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大家总有机会见面,完全没必要扯谎。 柳黛色拧着眉想了想,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又低头仔细一看,终于从她现在的模样里找出了一点熟悉的痕迹。 "我去!小伙计" 柳黛色十分惊讶,又好奇问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不还是个大块头吗" 骆青离低声说:"那只是炼体的其中一个阶段……" 柳黛色曾经帮过她,算是对她有恩,在玉蟾宗见到故人,骆青离也有种熟悉感,将自己去到药王城后的事草草地说了遍,只是大都一语带过,而有关迷瘴林秘地之事更是只字未提。 听说她拜了惊鸿真君为师,柳黛色也很惊讶,随后又朗声笑着恭喜。 丁香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骆青离正和柳黛色在门前相谈甚欢,她当即皱了皱眉。 从唐老三那里知道了骆青离是五灵根后,丁香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 丁香是三灵根,不算好也不算坏,但怎么着也要比五灵根强吧 可偏偏惊鸿师祖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宁愿收下这么一个弟子,也不考虑近在眼前伺候了多年的他们! 丁香心里有千万个不甘不满,但木已成舟,旁人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接下来怎么看怎么觉得骆青离碍眼了。 只是在看到骆青离身边的柳黛色后,丁香还是上前见礼,"柳师叔。" 丁香是筑基修士,她既然称呼师叔,那么柳黛色应该也是元婴修士的弟子才是。 柳黛色笑了笑给她解释:"我师父是五毒峰的与非真君,说起来你应该称呼我柳师姐。"又问她:"接下来有事吗" 骆青离想了想,摇摇头,柳黛色见状大手一挥,一条飞毯祭出,拉着她就坐了上去,又对丁香道:"回去和惊鸿师叔说一声,骆师妹我带回去叙叙旧,稍后会原封不动送还回去的!" 说完也不待丁香回答,便已乘坐着飞毯朝五毒峰驶去。 丁香抿紧唇跺跺脚,最终还是自己先回了飘渺峰。 柳黛色的洞府在五毒峰主峰下的半山腰,那里是有一口热泉,汩汩往外冒着热气,潮湿温暖,外围有一大片药田,稀奇的是,这药田中的泥是五色泥,其上还种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远远看过去煞是好看。 柳黛色立在半山腰的一处大石旁,扬手打了几道指诀,便见原本的花丛间出现了一个一人宽的通道,通道幽深,两侧种着许多红枫树,沿着通道往里走,便可看到散落的几处木屋。 与非真君那些尚未结丹的弟子们就都住在这里,只是每处之间都隔着一段不小距离。 骆青离四下望了眼,发现柳黛色去了一棵老树底下,老树下似乎设着什么阵法,可也没见柳黛色做了什么,仅仅打下几道指诀后,那阵法的灵光便如水波般层层推进,随后轰然碎裂。 柳黛色拍拍手,几铲子下去就起出一坛子酒,转而问她:"会喝吗" "不太会。"骆青离摇头,她确实没怎么喝过酒。 "不会喝没关系,慢慢学就好了。"柳黛色眨眨眼,小声说:"这是我师兄酿的清风红露,趁他不在,我们替他尝尝鲜。" 骆青离:"……"这么理直气壮地偷酒真的好吗 然而柳黛色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觉悟,直接就开了封,还拿了两只杯子,摆上了一叠灵果。 倒出的酒液是十分漂亮的粉红色,酒味并不浓郁,若有似无,还夹杂着些许冷梅幽香。 柳黛色已经开始大杯畅饮,骆青离捧着酒杯尝了口,发现意外的好喝,清冽甘甜,回味无穷,灵酒之中还夹杂着精纯的灵气,喝下后便缓缓沁入脏腑经脉,润物无声,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酣畅。 哪怕骆青离这种不懂酒的,都觉得这清风红露并非寻常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