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骑马出门,带荔枝她们不方便,叶清清一个丫鬟都没带。 蒹葭很是可惜。 她从屋子里捧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好些络子、荷包、香囊。蒹葭不好意思道:"世子妃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没别的东西,这些都是奴婢和太妃做的,世子妃拿着去赏人也好。" 叶清清隔三差五,就会让人送东西来。如太妃二人的一应饮食起居,都照看到了。有叶清清时时看顾,再没有人敢磋磨她们。 这份情,蒹葭当真是无以为报。只能打些络子、缝些荷包,聊表心意。 叶清清笑吟吟接过,"荔枝前儿还说,身上的荷包旧了。要是看到这么多的荷包给她挑,一定很高兴。" 见她收下,蒹葭小脸红扑扑,"世子妃和荔枝姐姐不嫌弃就好。" 叶清清摇头,"这么精致的荷包,谁会嫌弃不过你们也别太累,特别如太妃,平时要多走动走动,不能老做着绣活,对眼睛身体都不好。" 叶清清仔细叮嘱。满满一盒的络子、荷包,如太妃二人该是绣了许久。 听她如此关心,二人心中又感动又熨贴。 想到什么,蒹葭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这个荷包和其它的不同,天青色的布料,上面绣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一看就是男子用的东西。 蒹葭大大方方的递到熊大面前,"熊大哥,这是我给你绣的荷包,最近劳烦你常往清凉寺跑。" 本来这活是不用熊大亲自来的,随便派个人就行。只是熊大总觉得蒹葭很亲切,每次都主动请缨前来送东西。一来二去的,也就和蒹葭熟悉了。 蒹葭心里拿他当大哥哥看。 熊大挠挠头,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本想推辞,可看到蒹葭明亮亮期待的眼神,话就咽回了肚子里,"多谢蒹葭妹子了。" 蒹葭抿唇一笑。熊大晃了下神,总觉得这笑容很熟悉,他该在哪里见过的。 叶清清并没有在清凉寺多呆,出了小院,叶清清问熊大,"你不会真的对蒹葭有意思吧" 熊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哪能呢,只是看着她,就想起了我的妹子,如果小妹还在世上,也该这么大了。" 熊大有些惆怅。 叶清清心中一动,她知道熊大熊二还有个小妹妹,自小被父母卖了,熊大熊二找了多年都没有消息。 如今听熊大提起,叶清清才恍然发觉,她觉得蒹葭笑起来时很眼熟,是因为那笑容憨厚率直,和熊大有几分像。 "蒹葭不会是你妹妹吧"叶清清脱口道。 "我倒是想呢。"熊大叹了口气,他就是把蒹葭当成妹妹般,才这么热心照顾,"可妹妹当初被卖到南边,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进宫当宫女呢" "而且妹妹左耳后有颗痣,蒹葭并没有。"熊大最开始也幻想过,不过后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他这么说,叶清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们慢慢找,总会找到你妹妹的。" 熊大重重点头。 回去的时候,仍是沈从安骑马载着叶清清。上午的新鲜劲过了,再坐在马背上,叶清清只一个感觉,颠。 见她被颠的难受,沈从安放慢了马速。等进了城,要注意来往的行人,那速度就更慢了。 叶清清坐在沈从安怀里,好奇的四处张望。坐马车里,和从马上看,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瞅着瞅着,突然看到前方出现大皇子挺拔的身姿。大皇子也骑着马,迎面缓缓走来。 叶清清赶紧低下头。 "萧世子。"大皇子打招呼。 沈从安点了点头,骑马就要离开。 大皇子挡在面前,"萧世子这是从哪里回来" 他瞧了瞧低头耸拉着脑袋的叶清清,叶清清故意把脸化的黑了些,又垂下长长的刘海遮着,容貌看的不大清楚。 大皇子只觉得这身形有两分熟悉,"谁家的小公子看着倒是眼熟。" 叶清清无奈极了。 上次她扮成神医,遇上了大皇子。这次扮成男人,还是遇上了大皇子。 她估计是和大皇子八字犯冲。 "从城外刚回来。"沈从安只回答他第一个问题,反问道:"大皇子去哪里" "刚去了一趟恭亲王府。"大皇子道。 昨日出了那样的事,他要担一半的责任。南阳郡主是他的未婚妻,被人打了,大皇子总要表示一下。 他上午有事,下午才抽出时间,前往恭亲王府。对于大皇子两次和萧云澜勾勾搭搭,害得南阳郡主被打,恭亲王府上下都有气。 大皇子足足坐了大半个时辰,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恭亲王世子才姗姗来迟。 碍着他皇子身份,恭亲王世子态度倒是恭敬,就是话语很生疏。大皇子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放低姿态,与恭亲王世子交谈了许久,这才离开。 大皇子揉了揉肚子,"有些饿了,正要去吃饭。萧兄一起" 大皇子四处一扫,指着附近一家酒楼,"这家新出的几样菜色,味道都不错,去尝尝" 沈从安一人时,都不乐意和他约饭。何况还带了个叶清清。 "不了。"沈从安道:"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大皇子被他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闻言也不恼,笑吟吟道:"那下次有机会。" 沈从安点头,反正他下次还是没时间的。 两人骑马擦肩而过,叶清清始终低着头。就在这时候,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大皇子眉头一凝,不等他动作,季鹰手一翻,一粒铜钱射出,和飞来的碎银半路相撞,双双落在地上。 沈从安和大皇子同时抬头,他们边上就是一家酒楼,二楼,魏盛京正临窗而立。 见两人望过来,魏盛京挥手打了个招呼,"要不要上来喝两杯" 他虽嘴角带笑,那笑却很冷。 上次他被萧王抓去,可是吃了大苦头。萧王虽没对他用刑,可军营里不落痕迹折磨人的方法实在太多了。 他自觉从鬼门关走了好几遭,才熬到萧王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