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越和邢宇听闻,也都眼露诧异之色。秦老当恒川高校校长这么多年,从没给过任何人推荐信。就是傅家子女想去恒川高校上学,也得参加正规考试,达到分数线才能进去。他居然会给一个季家的继女推荐信?江时越看向白苓的目光炽烈了几分,更多了些探究。“傅少,你别听她胡说,秦校长怎么可能给她推荐信?她只是生气我们没能把她送去恒川高校上学。”孙予柔十分害怕傅琛误会季家家风不正,教出来一个撒谎成性的女儿,毁了婚约。傅琛淡淡的瞥了孙予柔一眼,“无妨,她若想去,傅家会安排。”“那怎么能行?”孙予柔急了,“白苓是我的女儿,上学的事自然是我们季家来安排。”孙予柔狠狠瞪了白苓一眼,这死丫头,存心给她找不痛快,每次傅少在,都要让她难做。“季家虽然没傅家那么强大,孩子上学,还是能想想办法的,这事就不麻烦傅少了。”孙予柔脸上露着拘谨的笑。傅琛和白苓只是订了婚,还没有真正成为一家人,现在就让傅家为季家出力,难免会让傅琛看轻季家。所以上学这事,必须季家亲自来安排。想到此,孙予柔心里把白苓骂了好几遍,没什么能力,偏偏还想去人才济济的恒川高校,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料。孙予柔都快被白苓气死了。当初她简直是脑子抽了风,才会提出让白苓替季馨嫁给傅家。事倒是成了,却也每天被气个半死。“是,这件事就不麻烦傅少了,白苓上学我会继续想办法。”季易安也认同孙予柔的话。傅琛和白苓毕竟只是订婚,不好为这么点小事麻烦傅家。季家的近况是一日不如一日,若孩子上学还得依靠傅家,传出去,季家的地位恐怕会一落千丈。只是。。。。。。季易安看了眼白苓,有些头疼。他已经把他能力范围内能找的关系都找了,人家都不愿意收白苓。让她去恒川高校,还真是个麻烦事。“行。”傅琛没再说什么,侧眸看向白苓,“东西收拾好了么?”“好了。”白苓指了指身后的一个行李箱。“一个?”傅琛显然很意外。他认为白苓至少会拿四个行李箱,即使她自己没那么多行李,季家也会帮她买一些。眼下一个箱子,他的神色忽然就暗了。他的未婚妻,岂能只有这么点东西?“恩。”白苓把鸭舌帽戴在头上,声音听着挺懒散的,“穷人。”孙予柔一听顿时来了气,可看着白苓身旁阴沉着脸的傅琛,硬是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她明明买了一堆新衣服还有各种日用品给白苓,可白苓直接就把那些东西扔出了行李箱。也不知道白苓那脾气是跟谁学的,又臭又硬。“可以走了么?”白苓垂着眸,漫不经心的问。傅琛眼眸轻抬,扫了眼孙予柔几人一眼,淡淡的挪回目光,“邢宇。”邢宇应了声,提了白苓的行李箱就往外走。走的时候,白苓只跟季易安打了声招呼,至于孙予柔和季馨,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名苑是历城的豪华别墅区。季家离名苑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上了车,白苓就用鸭舌帽遮住脸,睡着了。季家规矩多,早上八点必须起床,白苓来历城后,每天都睡不好。事实上,她的睡眠一直很不好。这几年都得靠药物才能入睡。眼下没人吵,她自然就心安理得的睡了。傅琛坐在她旁边,侧首看她,她的脸被鸭舌帽挡住了,身上没了在季家那般的锋芒,挺安静的。过路的车按了一下喇叭,她身子下意识动了一下,尽管看不到脸,傅琛也能感觉到小姑娘那股不耐烦的劲又起来了。“傅爷,你这小媳妇有点意思啊!”江时越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见白苓睡着了,这才开口,语气挺戏谑的,“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看起来像是没见过世面,却好像什么都懂,那条二十亿的水晶之恋,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江时越啧啧了两声,“要么她真没见过世面,要么,她在伪装,我更相信后者。”傅琛靠在座椅上,深邃的眸子掠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修长的手指抬起,拿掉了面具,手臂搭在车窗上,缓缓敲打。许久后,凉薄的唇微微勾起,“的确挺有意思。”“不过有件事我挺好奇的。”江时越转过身,两只手撑着座椅,“她说秦老给了她恒川高校的推荐信,是真的么?”江时越瞥了眼还在熟睡的白苓,“这丫头看着不像是说谎的人。”江时越从小看了太多戴着面具生活的人,他总能一眼看透对方是哪类人。然而,他看不透白苓。见了这丫头两次,她时而懒散,时而冷酷,对待别人总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就比如,她对季家其他人,始终都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对季易安,很明显的,态度好了很多,甚至好几次都在笑。可对傅琛,总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不讨好,不谦卑,挺随性。这还是江时越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在傅琛面前如此淡定。所以,他看不透白苓,却也能看出来,这丫头不屑于撒谎。傅琛的眉拧着,眸光深邃,神色多了份严峻,“你明天去趟恒川高校,找秦老了解情况。”“行。”江时越话刚落,傅琛忽然捂着胸口咳嗽,冷峻的脸煞白,嘴唇青紫。邢宇猛地踩住刹车,焦急的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倒了几颗,“傅爷,药。”江时越急忙递了水过去。吃了药,傅琛的脸色好了很多,不过依然喘着,还没彻底恢复。江时越眉头紧紧拧着,“你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再这么下去,顾晨浩的药也没什么效果了,要赶紧找到鬼面。”江时越话一落,掩面睡觉的白苓忽然睁开了眼。眸里潋滟着一道冷光。